眼看人家要走,老鐵匠猶豫著說道:“云先生留步,我家出了一些怪事,我那兒媳她、她好像不是活人。”
牛大也接話道:“對對,好像是個魚怪!身上有鱗還有尾巴!”
云極笑呵呵的等那爺倆說完,反問道:“看清了么,到底是人還是魚,又或者是人魚?”
“這個……沒、沒看清。”牛大搖頭道。
“那就仔細看看,看清了再說。”云極回屋睡覺了,剩下牛家父子面面相覷。
這誰敢去看,看出了妖怪的真身怎么辦,還不被一口吞了?
沒辦法,鐵匠父子在午夜時分硬著頭皮往后院走,雖然他們怕得要死,但一想到家里還住著位高人,也就沒那么害怕了。
后院有口井,井旁邊是個大水缸,平常都是滿的。
井口很深,倒映著慘兮兮的月亮。
嘩啦,嘩啦。
有人在提水,一身紅衣,竟是新娘子小翠。
已經完婚第二天了,這位新娘子依舊穿著大紅的嫁衣。
鐵匠父子在院門外就聽到打水聲,兩人腿肚子直哆嗦,強撐著探頭去看。
這一看,嚇得兩人面無血色。
就見小翠打了一桶水上來,舉起就喝,咕咚咚很快喝了個干凈,然后繼續打水,繼續喝。
一桶一桶的井水被打了上來,接連喝了十桶井水,女子才停下,坐在井邊望著井水,一動不動。
噼啪噼啪的怪響從水井旁傳來,聽得人頭皮發麻,就像魚尾巴在拍打地面。
鐵匠父子沒敢吭聲,躡手躡腳的又摸回鋪子里,躲在火爐旁一個勁的哆嗦。
“沒人能喝得下十桶水,肯定是妖怪……”
“這家住不得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鐵匠父子長出一口氣。
云極過來之后,繼續鍛刀,從日出到日落。
三天鍛刀,僅僅初具雛形,蛟牙扁如刀背厚,還是獠牙形狀,只是表面被白骨所覆蓋,依舊不倫不類。
云極暗暗搖頭。
凡火無法熔煉蛟牙,想要真正鍛成這兩把刀,只能另尋更強的火焰。
盡管刀未鍛成,但威能今非昔比。
兩把看起來模樣古怪的骨刀,單獨一把都有低階法器的威力,只要將蛟牙完全融合,絕對能達到上品法器乃至極品法器的程度。
“火夠了,停了吧。”
云極揮動鐵錘,將蛟牙盡量砸得更扁些好易于攜帶,鍛刀階段已經大致結束。
老鐵匠停下風匣,抹把汗水,猶豫了一下道:“先生讓我們看仔細,我們昨晚去看了,見那東西在井邊喝了十桶井水。”
牛大搶話道:“一桶水至少十多斤,一口氣喝下去一百多斤水,肯定不是人!”
云極也不抬頭,專心打造雙刀,道:“也許是人家口渴呢。”
牛大哭喪著臉咧嘴道:“再怎么口渴也不能喝那么多水啊……”
話音未落,就聽到嘎吱一聲,角門被人推開,新娘子出現在門外。
一見是小翠,鐵匠父子嚇得臉色大變,急忙躲在火爐后面。
小翠從角門探出半個身子,身后發出噼啪怪響,面無表情道:“相公,天黑了,該歇息了。”
牛大被嚇得根本不敢接話,老鐵匠也是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只有云極依舊一錘一錘的鍛著刀。
“看來喝水不解渴,你是要喝血啊。”
最后一錘落下,云極端詳著雙刀,一偏頭看向角門方向的女子,道:“喝我的怎么樣,我血多,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