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玉芙身后,是個身著文袍的儒生,面向不到四十,隨和儒雅,不緊不慢的走在后面。
學堂內諸多王公貴子,見狀兩名正衣冠,擺出舉止有禮的做派:
“見過燕王殿下。”
許不令臉色稍微平緩,同樣抬手行了個書生禮。
燕王宋玉是天子胞弟,一直在國子監教書不干涉政事,素有賢名,被贊譽為‘當代真君子’。此時燕王緩步進入學舍,瞧見蕭庭鼻青臉腫坐在地上,眼中有幾分無奈。
蕭庭是太后的侄子,太后算是燕王宋玉的后母,硬要算輩分,蕭庭把當今圣上都叫‘大表鍋’。
“不令,蕭庭,你們為何在學舍私斗?”
聽見燕王的責問,蕭庭連忙爬起來跑到跟前,指著自己的臉:“王爺,不是私斗,是他打我,我念在他是晚輩沒還手。”
燕王微微蹙眉,轉眼望向旁邊的許不令:
“不令,你為何打蕭庭?”
許不令本想說‘君子不欺暗室’,可想起陸姨的教誨,他還是改口道:
“喝醉了,他誰啊?”
表情桀驁不馴,口氣十分囂張,很有二世祖的風范。就是長的文雅,戾氣沒體現出來,反而透出幾分冷俊,惹得不少王侯之女偷偷瞄了瞄。
蕭庭怒火中燒,揉著豬頭似的臉頰:
“我蕭庭,太后的侄子,陸夫人的小叔子,你伯父。”
許不令微微蹙眉,上下打量幾眼:“哦,是嘛。”拿起酒壺灌了一口。
“……”
蕭庭滿眼錯愕,抬手指著許不令,半天沒說出話來。
燕王輕輕搖頭,看著許不令,擺出長輩的架勢:
“不令,你可知‘不令’二字的含義?”
許不令輕聲回答:“其身正,不令而行,身不正,雖令不從。”
燕王點頭:“既然知道,我也不問方才你出手傷人的緣由,你無愧與心即可……昨晚你仗義相助懲奸除惡的事兒,做的不錯,對得起‘其身正,不令而行’這句話,以后再接再厲。”
許不令皺了皺眉:“昨晚喝醉了,誰知道外面怎么傳的。”
燕王滿眼贊賞:“小小年紀,便懂得謙遜不爭,此乃君子之風,甚好。”
許不令滿臉黑線,攤開手,卻又無話可說,只能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燕王向來賞罰分明,沒有繼續大夸特夸,轉而道:
“心性值得贊頌,但功過不相抵,在國子監出手傷人,壞了規矩,去鐘鼓樓呆七天,抄《學記》十遍。”
許不令松了口氣,在國子監躲七天也好,若是被陸夫人捉住,那真是能把人磨死。他當即便出了學舍。
蕭庭莫名其妙挨一頓毒打,氣的是臉色鐵青嘴角直抽抽,瞧見學舍里面的王公貴子都在偷笑,冷哼了一聲:“你給我等著……”然后就一揮袖子,快步出了國子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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