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風雪夜的天氣讓人難以在戶外駐足,加之距離邊關太近,百姓也不會選擇在這里安家落戶,郊野上前后十余里都不一定能遇上能歇腳避風的地方。
被冠以‘武當殺神’之名的陳道子,牽著馬在河畔駐足。內傷未痊愈,氣色看起來有些虛浮,不過行走江湖帶傷是常事兒,倒也沒露出什么難受的神色。
換上江湖人裝束的張不正,讓馬兒在河邊飲水,抬眼看向無邊曠野:
“狼衛傾巢而出來了幽州,四面八方都封死了,許不令只要外逃必然會有動靜。方才瞧見狼衛往這邊趕,宋英和司徒岳燼率隊,肯定是發現了許不令的行蹤,跟著走必然能找到。”
陳道子在幽州滯留這么久,又受了傷,其實已經不太想打了,不過這種話顯然沒法說出口。
“宋英只是想抓許不令逼問玉璽下落,不敢讓許不令死,當著他們的面動手,他們必然阻難,不太好下手。”
“找機會從暗處下手,不過一旦出手就不能出紕漏。若是動了手沒殺掉許不令,我等暴露了身份,這輩子恐怕都別想安穩。”
陳道子自然曉得這個道理,已經和許不令結了死仇,若是許不令不死,等許不令安然無恙返回肅州,必然會展開血腥報復。可能沒法派兵平了武當山,但暗殺、使袢子必然無休無止,肅王手下蓄養的門客,可不比楚王少。
兩個人在河畔修整片刻,馬兒尚未飲完水,張不正便是耳根微動,目光望向了數里外的東北方。
雪夜昏暗無光看不清三十步外的景物,風聲和河水響動混雜在一起,極大干擾了聽覺。
張不正仔細聆聽,分辨風聲中的細微動靜,抬起手來:
“是不是有馬蹄聲?”
陳道子也有所察覺,附身趴下,耳朵貼在地面仔細側耳傾聽,片刻后,點頭:
“有馬匹從東邊經過,距離太遠聽不清幾匹,但速度很快。”
“三更半夜不可能有人冒著風雪趕路,估計是狼衛在追趕許不令,過去看看。”
兩人簡短交流后,便翻身上馬,朝著東方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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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踏—踢踏——
馬蹄鐵踩在凍硬的泥地上發出清脆聲響,連續奔行數十里,再好的馬也不可能維持全速,已經比最開始的沖刺放慢數倍,更像是在雪地中快跑。追風馬劇烈的喘息和心跳如擂鼓,汗氣蒸騰又被寒風吹散在雪夜中。
后方的司徒岳燼依舊窮追不舍,一人雙馬雖然能極大的增加續航,但沒法避免馬力的消耗,追這么遠沒能追到近前,馬匹也快到了極限,只能死死吊在后面,難以再次沖刺。
鐘離楚楚依舊把下巴擱在許不令肩膀上,盯著后方的追兵。方才黯然神傷落淚,可跑了幾十里地后,被凌冽寒風吹的背疼,再亂的心思也被凍沒了,可能是有點撐不住,不動聲色的又往許不令懷里靠緊了些。
后腰被結實的胳膊摟著,馬匹顛簸,彼此磨磨蹭蹭。
在客棧里為了夜會許不令,鐘離楚楚打扮的很漂亮,身上的裙子也是簡單的紅色單裙,輕薄通透,這么來回摩擦什么效果可想而知。
胸口緊緊貼著,許不令甚至能感覺到花生似的細微凸起,隨著馬蹄顛簸,有點變硬的趨勢,懷中佳人的體溫也升高了些。
騎著馬甩開追兵,許不令認真關注周邊路況,雖然注意到了,卻也沒往那方面想。
而鐘離楚楚則不行,她本來就在想著師父和許不令親熱時的模樣,隨著心思冷靜下來,肢體上的感覺就開始涌上心頭,一旦注意到這些,便一發不可收拾,身體的本能根本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面對面相擁騎在馬上,是個什么樣的坐姿不言自明,鐘離楚楚衣襟在許不令的胸口來回磨蹭,腿內側也差不多,持續十幾里,冰潔玉女都該磨軟了,更何況鐘離楚楚還不是冷淡吃頓的女子。
好在背后寒風刺骨,能讓人保持清醒,鐘離楚楚雖然有點不自然,卻也能忍住。
只是許不令察覺到楚楚背后被寒風吹著,便從馬側扯了條扎營用的毯子,包在了楚楚身上,用以遮擋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