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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
十月二十,南越京師大雨。
邕州城內亂作一團,雖然官兵封城宵禁,卻難以阻擋無數王公貴子舉家出逃,或者利用關系和茶壺嶺外的西涼軍聯系。
整個邕州城內,不慌不忙的,竟然只有市井底層的老百姓,因為大將軍許烈是底層屠戶出身,行軍打仗從不屠戮底層百姓。
而南越朝廷,到這個時候也發現了,整個南越能擋住西涼軍的,竟然只有天上忽如其來的這場暴雨。
貴妃街上,老酒館依舊開著門,卻沒有一個客人。
在朝堂上盡力維持局勢,幾乎十天沒怎么合眼的二皇子陳炬,此時也清閑了下來,頂著大雨,獨自來到了老酒館內,環視一圈兒,想找那個看著他長大的店小二說上幾句,只可惜偌大都城之中,已經沒有能和他舉杯共飲的人了。
窗外大雨瓢潑而下,陳炬獨自在靠窗的酒桌上喝著悶酒,不時有官吏跑來,讓他回朝堂主持大局,陳炬都視而不見,畢竟他現在回不回去,結果都沒什么區別。
直到最后,身著武服披著斗篷的安國公周勤,帶著孫子上官驚鴻,來到了老酒館里。
陳炬臉上滿是酒意,看著打扮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周勤,醉醺醺笑了下:
“外公,準備走了?”
周勤臉色陰沉,抬手讓人把老酒館的門關上,冷聲道:
“大勢已去,我帶你離開京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日后投到東玥麾下,以我百蟲谷的底蘊,保你一世富貴輕而易舉。”
陳炬沒有起身,拿著酒壺灌了一口,看向從小視若至親的外公:
“我姓陳,不姓上官。生而為王,豈能寄人籬下為鷹犬,幫外公做了這么多事,如今落得個國破家亡,我走了,對不起這個姓。”
“荒唐。”
陳炬是周勤的親外孫,周勤雖說是百蟲谷的首領,做過不知多少見不得光的事兒,但虎毒不食子,把陳炬還是當后輩子孫看待:
“你死了又如何?許不令明擺著要吞并南越,國力如此懸殊,你爹陳瑾在這里也是引頸就戮的下場,和你我沒什么關系。你是我外孫,許不令破城,第一個殺的就是你我,跟著我走,尚能保一世富貴,不走必死無疑。”
陳炬知道這是真話,哪怕沒有周勤幫他上位的種種手段,南越該輸還是輸,可能只是輸得慢些罷了。他看了看周勤,詢問道:
“外公,王后和我長兄,還有我父王的病,是不是你下的手?還有我娘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
周勤眉頭一皺,看著曾經對他恭恭敬敬的外孫,平淡道:
“你心里清楚,何必問我?”
“我沒問過外公,只希望能在許不令破城后,死個明白。”
周勤吸了口氣,轉身道:“你娘郁郁而終,我沒救回來,這個仇只能算在店小二樸狄身上。其他人,我不下手,你一個旁系庶子,哪兒來的現在的位置?”
說完后,周勤披上斗篷,開門進入雨幕,帶著百蟲谷的參與部眾,消失在雨幕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