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令斜倚軟塌,手中持著白玉杯,心思只在一統大玥的成就上停留稍許,便跳了過去,轉而望向街邊的些許衣衫襤褸的難民:
“夜鶯,帶人去把杭州王家抄了,東部三王的私產也不必送去長安,留下來賑災救濟百姓。”
“好的公子,家抄了,人怎么辦?”
“男的充軍,去北方打仗,女的送蕭庭府上當丫鬟。上位者言出法隨,蕭庭既然開了口,就不能讓人覺得是玩笑話。”
“要不要我挑兩個好看的,給公子留著?”
許不令冷峻的表情一愣,繼而有些無奈地道:
“我天天被寶寶她們輪,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四十歲,你想讓我早點飛升不成?”
夜鶯回過頭來,眼神兒十分認真:
“公子,你可是天下第一,這才多久,怎么就怕了?”
許不令眉頭一皺,有些不滿意了:
“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我怎么會怕?我只是不想讓寶寶她們吃醋罷了。男人嘛,要學會克制自己的欲念,不能被**驅使,喜新厭舊,冷落了身邊人。”
“是嗎?”
夜鶯眨巴著大眼睛,從車廂外跑了進來,在許不令身旁坐著,抬手就去解許不令的腰帶。
許不令稍顯疑惑,捉住夜鶯亂來的小手:
“你做什么?”
夜鶯跪坐在許不令的面前,靈氣十足的臉蛋兒上滿是認真:
“公子不用克制欲念,通房丫頭,職責就是在老爺欲求不滿的時候滿足老爺,這是我應該做的。”
許不令表情微僵:“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誒誒誒……嘶——你們弄死我得了……”
“嘻嘻……公子若是怕了,就算了。”
“我怕什么?這有什么好怕的,十幾個姑娘輪我,公子都沒皺眉頭,會怕你個小丫頭……”
“嘻嘻……”
……
馬車緩緩駛過街道,街邊是小橋流水、白墻青瓦。
百姓站在廊臺停歇中,目送那個天下間權勢最大的男子,緩緩駛向白馬山下。
雖然許不令此時是癱在軟塌上,生無可戀地看著外面,不過有珠簾遮擋,倒也沒人能看到他的模樣。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男人嘛,總有獨自一個人扛起所有的時候。
許不令抬手摸了摸夜鶯的腦袋瓜,暗暗嘆了一聲,其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