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合江湖出身,如今不好意思當道士了,便跟著清夜一起潛心習武,年齡也不大,在陳思凝的刺激下,這兩年可謂突飛猛進。
鐘離玖玖的日子則要充實多了,技多不壓身什么都會,除了研究醫藥、養身駐顏,閑時還在家里弄了個‘動物園’,養著各種奇珍異獸。
六個大姐姐的遠處,五個小姑娘持著望遠鏡,站在一起興致勃勃地旁觀。
祝滿枝如今到了長安城,如愿以償重新回到了狼衛,成了緝偵司的名譽主官,辦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當年那個,她辭職的時候說‘還有這種好事’的主薄調去養馬了。
除此之外,祝滿枝還是祝六所開武館的名譽館主,大有一統黑白兩道的架勢。
陳思凝自不用說,本事武藝高強,又和滿枝聊得來,從北齊回來后,也跑去緝偵司混了個位置,私底下,還在大業坊的狀元街上投資了家螺螄粉樓,專門推廣南越地道美食,結果就是隔壁的店鋪敢怒不敢言。
寧清夜本就和滿枝是好姐妹,而且也想在劍道上拔高一籌,免得被陳思凝完全壓下去,整天都泡在祝六的武館里學習劍法。
鐘離楚楚武藝一向不高,但天賦還是有的,除開習武和學醫,還在魁壽街開了家舞蹈班,教豪門千金琴棋舞曲,也算是多才多藝。
松玉芙是小姑娘中唯一不會武藝的,愛好就是讀書和教書,在和蕭綺一起忙完打仗的事情后,回到長安,專門弄了個幼兒園,日子過得比在樓船上充實多了。
至于小夜鶯,因為是許不令的貼身丫鬟,行軍打仗都跟在許不令身邊,白天幫忙處理軍務,晚上幫忙排解寂寞,回到長安則當管家,今天倒是沒來。
太極殿前小雪紛飛,隨著宋氏皇旗取下,換上肅王旗幟,肅王許悠坐在金殿龍椅之上,兩個朝代的新老交替,也就此完成了。
長安城外,傳來了數聲炮響。
而千街百坊間的市井百姓、文人世子,也在此時,慶賀起一個大一統的盛世王朝,就此緩緩走來……
---------
“肅王世子許不令,欺男霸女、逼良為妻的事兒,到這里就講完了……”
長安城坊市角樓附近,勾欄賭坊接連成片,潑皮閑漢圍在茶攤上,腳下放著火盆,聽著說書先生,講完了這個漫長的故事。
說書先生坐在茶攤上,杵著藤木拐杖,意猶未盡地說完后,拿起茶碗喝了口潤了潤嗓子,繼續道:
“接下來,爺給你們講個,一國太子,尋仙問道的故事,那太子可厲害了……”
“誒誒!”
坐在火盆旁的閑漢,正聽得興起,見說書先生準備換場子,有些不樂意了,意猶未盡地詢問:
“不對不對,你這沒講完啦。”
說書先生話語一頓,有些不滿地轉過頭來:
“什么沒講完?都講到這里了你還想聽啥?打仗啥的講了也沒意思,不如聽那混賬太子,欺師滅祖、四處強擄仙子的荒唐事兒……”
閑漢擺了擺手:“能坐這里的,誰想聽打仗,不都是念著上不得臺面那點事兒。”
“對啊對啊……”
“你方才好像漏了一個,那個小桃花呢?怎么講到最后沒影了?”
說書先生放下茶杯,露出笑容,轉眼看向街邊房舍,含笑道:
“小桃花呀,呵呵……”
————
大業坊,青石巷。
小雪如柳絮,灑在不知多少代人來回的青石地磚上。
發黃的酒幡子,在風雪中搖搖晃晃,勾人酒香,似是融入老酒肆的一磚一木里,未曾端杯,便讓人已經醉了。
頭發大半雪白的老掌柜,背駝了些許,但面容依舊精神,肩膀上搭著毛巾,在幾個大酒缸前兜兜轉轉,陪著鋪子里唯一的酒客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