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六朝,在醫學并不發達的古代,蕭敬硬是活了九十歲,也成了當代的一枚活化石。
蕭敬能連續侍奉大明朝六任皇帝,且深受重用,足以說明他的大才與大智。
此時的蕭敬坐在里側公房中,審閱著負“批紅”的部分的奏折,最后烙上司禮監的掌印。
作為司禮二十四監中權位最高的掌印太監,蕭敬的主管任務就是把好奏折這道關卡,也因此有了大明內相這一稱呼。
蕭敬已是六十高壽,雖是花甲年紀但辦事的速度并不滿,也好在今日的奏折并不多,完事后從椅子上站起身,略微活動了身子骨,閑嘴問道侯在一幫的小太監:“連續兩日都不見王岳,他近來在忙些什么?”
小太監俯首道:“回老祖宗的話,奴婢聽說王督主這兩日都在大理寺。”
“大理寺?他去大理寺作甚?”
“好像是幫著雷少卿審問罪犯。”
“審問犯人這不都是錦衣衛干的事,他不在司禮監秉筆,也不好好管教底下的東廠,去那湊什么熱鬧。”
小太監抬頭看了眼蕭敬,猶豫了片刻,接著道:“奴婢覺得,王督主是想跟錦衣衛爭一爭。”
蕭敬搖著頭,嘆息道:“錦衣衛跟東廠孰強孰弱,誰能壓誰一頭,這些都是面上功夫,王岳在陛下身邊熬了數十載,終究還是沒能看透,唉……”
“錦衣衛是天子親衛軍,東廠是天子的家奴,只要主家動動意念,二者立馬見高低,徒有爭執又有何用……”
話落,人漸遠,蕭敬提著老邁的步伐一步一步消失在公房外。
……………………………………
東廠天牢。
艾玉和余洪靠著青磚墻壁,手里捧著獄卒送來的牢飯。
一個干饅頭,外加半碗看起來黑不溜秋的湯水,也不知道是什么食材熬成的,反正艾玉這輩子都沒勇氣喝下去。
反倒是他身邊的余洪,像是非洲難民一樣,不做半點猶豫,甚至連嫌棄的模樣都沒有,一股腦順腸而下,還帶著回味咂著嘴。
艾玉看著驚呆了,心底油然而生一種欽佩感,大哥,這可是牢飯,牢飯,牢飯啊!
能將牢飯吃出這等境界的,余洪算是第一個。
忍不住道:“能不能有點出息,入了東廠的天牢,吃個牢飯就不能嫌棄點?”
余洪道:“大人,這可是黑糖湯。”
黑糖湯?沒聽說過,很有名?
艾玉不屑道:“一碗湯就把你激動成這樣,給你二錢銀子是不是得跟著太監揮刀進宮侍奉權貴去?”
“這怎么可能。”余洪摸著鼻尖,有些不好意思。
艾玉又道:“那你還吃的如此開心,也不怕那幫沒卵子的死太監在碗里下毒。”
余洪咧著嘴:“這個應該不會,卑職也是見大人吃了大半個饅頭才下的嘴!”
艾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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