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此獸確實面目可憎,不過姑娘請放心,只要有我在,絕不會讓姑娘受到半點驚嚇!”周云雷微笑說道。
“師兄,我……我要去溪邊。”那女子怯懦的說道。
“姑娘放心來就是。”周云雷說完以后,毫不客氣地踢了朱子山一腳。
“孽畜,還不快走開!”周云雷呵斥道。
朱子山打了個哈欠,露出滿口兇悍的獠牙,然后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然后讓開了通向溪水的道路。
“多謝師兄。”那姑娘紅著臉說了一聲。
那素雅女子,來到溪水之旁,將手中的農家簸箕傾倒向了溪水。
那農家簸箕之中堆疊著一顆顆黑乎乎的東西,聞起來有一股焦臭味道。
那黑乎乎的顆粒物一入溪水,清澈的溪水頓時被染黑,不過好在溪水潺潺,奔涌不息,染黑的溪水很快便被沖走。
這味道......
朱子山用豬鼻子在溪水邊嗅了又嗅。
這味道和山下黑潭中散發的焦臭味一模一樣,朱子山可以肯定山下靈谷園黑潭中的水,便是被這女子手中傾倒的垃圾所污染,這才讓他洗了淤泥澡后騷癢難當。
那姑娘將農家簸箕中黑乎乎的顆粒傾倒一空之后,便就著溪水清洗著簸箕。
周云雷整了整衣冠,故意搭訕問道:“不知姑娘傾倒的,是何事物?”
“這位師兄,小女子所傾倒乃是內堡丹房所制的廢丹。”
“廢丹?”周云雷略有所思。
“周師兄,丹道一圖最講把控火候,火候不足則丹藥不成,成丹率也極低,可火候若過了,那么一爐丹藥都會練成廢丹。”
“廢丹雖然同樣富含靈性但卻同時含有極重的的火毒和丹毒。”
“敢問姑娘這火毒,丹毒有何危害?”
“師兄,危害極大,火毒能讓人心火難平,難以入定守念,修士若是沾了火毒,幾個月也別想正常修煉。”
“至于丹毒危害就更大了,修士若是沾染丹毒,自此以后便無法吸收相應丹藥的靈機。”
“師兄,我剛剛所洗便是黃龍丹的廢丹,那廢丹之毒只要沾染了,那師兄日后服用黃龍丹便再無增長修為的效果,只能當做回氣丹用了。”那女子娓娓道來。
“哦......原來如此,可姑娘你在上游傾倒廢丹,那下游修士豈不是要吃丹毒、火毒之水?”周云雷皺著眉頭問道。
“師兄不必擔心,居住在白堡的下游修士都是鑿井水而飲,并不會受丹毒、火毒之苦。”
“另外此溪水流向靈谷園一處黑潭,那潭水沉靜,水波不驚,丹毒、火毒會逐漸沉積在潭水之底,當潭水再次流出,便已無毒,并不會影響紫云山中其他散修。”那女子解釋道。
“原來如此,多謝姑娘解惑。”周云雷抱拳說道。
“師兄,不必相謝。”那裘皮女子說完以后便提著簸箕重新上山。
周云雷卻是不舍,于是鼓起勇氣朗聲問道:“在下外姓弟子周云雷,敢問姑娘高姓大名?”
那裘皮女子轉過身來嫣然笑道:“周師兄,小女子叫白小潔。”
“姑娘,原來是白家嫡系。”周云雷自慚形穢的說道。
“周師兄,小女子雖是白家中人,但自幼心性不定,無法守念,只能做一介凡人,這丹房里的修士,人人都不愿沾染廢丹,怕被丹毒、火毒污染,便只能由小女子代勞,將其清倒……”白小潔說道。
“哦……我明白了,小潔姑娘我想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周云雷微笑說道。
白小潔同樣也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第二日清晨。
朱子山和董禮義再一次來到了靈谷園,黑潭之前。
這一次朱子山一臉的凝重和躊躇。
如今他終于知道黑潭里竟然是廢丹堆積的淤泥。
自己居然在這潭里洗了半個月的黑泥澡,這今后還能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