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河。
一艘兩層帆船順流而下向著漢陽城而去。
朱子山和周云雷都已經有了飛遁之能,不過那僅限于戰斗時的短距離飛行,長時間趕路還是乘坐車船更加方便,也能節約法力。
此時已是夜晚。
師兄弟三人吃過了晚飯。
周云雷回房繼續研讀他的道書。
一頭野豬則來到了船甲板上,站在這艘順流而下,乘風破浪的船頭,似乎是在欣賞鴛鴦河的美景。
正在此時。
一名少年來到了他的身后。
“朱子山。”董禮義輕聲呼喚道。
野豬并沒有回頭,依舊看著江上的美景和天上的明月。
“那晚是不是你?”董禮義想了想,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晚?”野豬口吐人言的問道。
“就是那天雷雨之夜,我師兄被雷劈的那天晚上。”董禮義問道。
“咯咯咯……那憨貨被雷劈了么?”野豬突然笑了起來。
“哦……不是你么。”董禮義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朱子山,你不能修煉人族功法,為什么還要去找《太陰冰壺經》真本?”董禮義疑惑的問道。
“其實我是太陰屬性的妖修,人族其他功法我練不了,可是《太陰冰壺經》多少卻是能練些的。”朱子山半真半假的說道。
“那這么說的話,你也可以通過《太陰冰壺經》修煉到練神境,甚至金丹境?”董禮義驚訝的說道。
“到了煞元境就不成了,我一身丹毒洗練境就過不了。”朱子山如實說道。
聞聽此言,董禮義再次露出了一臉焦慮之色,只聽他略帶不安的說道:“朱子山,我之前并不知道丹毒危害,為了加快修煉進度每天都服用了兩粒黃龍丹,這恐怕會極大增加洗練的難度。”
朱子山轉頭看向董禮義,一張圓圓的豬臉露出了略有所思的神色。
“董禮義,你認為道是什么?”朱子山突然問道。
“古圣人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恒名。”董禮義皺眉答道。
這句話耳熟能詳,流傳甚廣,莫說是修者,就是凡人也知道。
“道不可傳,不可描述,為何不可描述?是因為每個人的道都不同,根本不能具體描述,就像這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
“董禮義……洗練境,純華境都是別人的道,你拿來做個參考就行了,而你是要修自己的道,你又何必在意?”
“要修己道就不能自我否定,一旦自我否定就會心障叢生……丹毒并不能真正阻人道途,否則古往今來丹道便不會如此昌盛,真正能夠阻人道途的是心障!”
“瞻前顧后,患得患失,心魔叢生,道途豈會不斷!?”
“你看看你的周師兄,那家伙連經書都沒看明白,就那么一頭撞上去,偏偏還成了,修為一飛沖天,你不會認為他僅僅是運氣好吧?”
聽了野豬的一番教導,董禮義沉默了良久,隨后再次問道:“朱子山,既然你認為每個人的道都不同,那么你又為何阻于洗煉?”
“我阻于洗煉境是因為我一身丹毒不可能洗煉,不能洗練不代表我的道途就此斷絕,只代表人族修者走過的道途對我不適用,或許我可以試試妖族的道路,如果妖族的道路也走不通,那我就摸著石頭過河,自己想辦法,總會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朱子山以堅定的口吻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