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要苛以如此重稅,凌道友且容我考慮一下。”周云雷在原地踱步,頭上大汗淋漓。
周云雷并沒有考慮多久。
“凌道友,我們行商跨州貿易實屬不易,能否通融通融?”周云雷求情說道。
凌廣記撇了一眼裝模作樣的周云雷,瞇著眼睛冷笑問道:“你們從赤州到永州要穿過沙漠,你們的駱駝呢?”
“道友有所不知,凡人才乘坐駱駝在沙漠邊緣穿行,乘坐駱駝幾乎不可能安全的橫穿赤州沙海……”
“想要安全的度過赤州沙海,必須要用沙駝獸,沙馱獸在沙漠中奔跑,便如同在冰面上滑行,即使拖載貨物,速度比起飛鳥也只快不慢,咱們這兩車貨物,沙馱獸只需花兩日功夫便能橫穿沙海……”周云雷對答如流的解釋道。
“哦……那你們的沙駝獸呢?”凌廣記繼續追問。
“這位道友,我們是做生意的,到了永州鼎泉湖之后,就在當地坊市和人以物易物,用兩頭沙馱獸換了這只更有潛力的靈獸。”周云雷轉身將一頭小野豬從一名少年的手里抱了出來,如同現寶似的呈現在了凌廣記的面前。
“你用兩頭沙馱獸又換了這么個東西?”凌廣記撇了一眼這頭明顯好吃懶做,發育不完全的小野豬,再看周云雷的眼神就像看傻子。
“道友有所不知,此野豬血脈高貴,若是悉心培養,將來必定能夠晉級妖魂境。”周云雷解釋說道。
“哼!滿口胡言!你們既然在鼎泉湖換了靈獸,為什么不在鼎泉湖將這批貨出了。那鼎泉湖尚家可不會收這么重的稅。”凌廣記大聲喝問道。
“這位道友,您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鼎泉湖尚家才多小的家底,他們哪里吃得下咱們這批貨?他們若是吃不下我們的貨,又犯了紅眼病,那還不做出殺人越貨之事!?”周云雷反問道。
這一通反問,對答如流,反而說的凌廣記啞口無言。
“瞎說!尚家乃是我們天池盟締約世家,又豈會做殺人越貨之事?”凌廣記笑罵道。
“凌道友,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財帛動人心,君子謙謙那都是因為誘惑不夠,若是誘惑夠了,哪個君子不立化豺狼?”周云雷露出了一副見慣了世面的模樣。
“哈哈哈哈……你說得到也沒錯,我天池盟的確也有敗類,比如那紫云山白家就是見利忘義之徒!”凌廣記甚為認可的說道。
“哦……這白家是個什么情況?”周云雷好奇的問道。
“算了,不說了……你跟我去賬房結賬吧,咱們的稅率是一成,可沒那么高,你以后多從赤州帶些好貨,運多少咱們天池山都吃得下。”確認周云雷等人的確是外州行商之后,凌廣記便不再刁難隨他一起去了賬房。
正在此時。
隘口處等待通關的人群中一個盤膝坐在雪地中的女人長舒了一口氣。
她穿著一身淡白色的長衫,戴著銀紗斗笠遮住面容正是與眾人分離的白云婷……
白云婷依靠秘音螺,讓木訥笨拙的周云雷對答如流,輕松應對了故意刁難的凌廣記。
只要周云雷收到貨款并混入了天池坊,此事便成了大半。
正在此時。
當啷,當啷,當啷……
隨著一聲聲賦有節奏的鈴鐺晃動。
一只充滿了異域風情的隊伍從天池山的密林中緩緩而來。
四五十只駱駝,一字排開,滿載著貨物來到了天池山隘口。
白云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是一只真正的赤州行商,穿越赤州沙海而來。
這些人戴著風沙頭巾,一人牽著好幾只駱駝,人人的臉上都有一種被風沙常年吹拂的滄桑感。
為首的老者雙手交出了通關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