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斯丁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個子不高,背像一張拉滿了弦的弓,一對眼睛倒像是鑲嵌在眼眶里的夜明珠,看起來精氣神十足。
安爾頓的父母已經去世七年,這位齊斯丁管家,其實就是安爾頓的監護人,謝菲爾德莊園實際的掌管者。
安爾頓*哈登索倫還需要一年,才能舉行成年禮,正式接管謝菲爾德莊園。
“勛爵,馬夫于勒酒喝多了,去了雷之圣堂!我們需要一個新的馬夫。”齊斯丁將左手放在心口,輕輕彎下身軀行了一禮,而后恭謹的說道。
馬夫于勒是怎么死的,秦南有著清晰的記憶。那干癟的沒有任何血肉的尸體,絕對不可能是喝酒喝多了。
齊斯丁知道真相,但是不準備告訴自己。
這可能是出于好意,不希望年輕的勛爵,見到不該見的東西。可是秦南需要的,并不是這種遮掩。
秦南看著一臉鄭重的齊斯丁,不動聲色道:“于勒在莊園中辛苦了一輩子,我去看看他。”
齊斯丁有些驚慌,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勛爵,死去的人沒有經過牧師的祈禱,很可能存在瘟疫。”
“勛爵您還是不要去看了!”
雖然齊斯丁是在勸告,但是語氣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秦南的心中,關于齊斯丁的信息,快速的涌現。
這個跟隨了哈登索倫家族多年的仆人,在謝菲爾德莊園中,擁有著極大的影響力,他的話,未成年的安爾頓,一般也難以違抗。
自己去看于勒有用嗎?想到莊園中能夠武裝起來四十多人的隊伍,秦南暗自搖了搖頭。
這莊園的武裝對付普通的盜賊還行,那詭異的邪靈……
這么一想,秦南就改變了主意,點頭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去看于勒了。”
“齊斯丁大叔,你多給于勒家一些補償,把于勒的喪事辦的體面些。”
秦南的話,讓齊斯丁松了口氣。于勒的死亡,讓他感到恐懼,他不希望這件事情,驚嚇了年輕的勛爵。
“勛爵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秦南看著和以往沒有任何變化的鎏銀鏡子,故作輕松道:“我那塊壓桌子的黑色石頭不知道掉哪兒去了,齊斯丁大叔你幫我再拿一塊吧。”
齊斯丁搖頭道:“黑色的石頭是您父親男爵大人偶然購得,只有那么一塊。”
“等一下我再讓人找一塊差不多的石頭,給勛爵送來。”
匆匆和秦南說了兩句話,齊斯丁就告辭離去,偌大的房間,只剩下秦南和那鎏銀的鏡子。
“魔鏡,齊斯丁在做什么?”秦南在確定齊斯丁遠去后,悄悄的問道。
“偉大的主人,齊斯丁正安排一個武士去教堂請普羅牧師。”金色的字跡,再次出現在鏡子里。
齊斯丁讓人去請牧師,這讓秦南覺得這齊斯丁還沒有糊涂。可是按照自己記憶中的那些畫面,齊斯丁讓人去請普羅牧師好似沒有什么用處。
要不然,自己記憶中的畫面,就不會再出現。
一個個念頭涌動,秦南就覺得自己眼前一黑,整個人差點沒有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