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放下手中把玩的香盒,接過信。
琉璃站在一旁,瞧見淑貴妃臉上的神色由處變不驚,漸漸變為狂喜,琉璃心中頓時長舒了一口氣,看來老爺遞來的是好消息,這些天,皇后那邊處處找昭陽宮的不自在,貴妃被挑刺,整個昭陽宮都得小心翼翼的伺候,不敢出一點差錯。
“好!”淑貴妃看完信,喜不自禁,“這段時間本宮處處忍讓,現在也該叫明粹宮的老潑婦頭疼一回了!”
琉璃微微笑道:“娘娘,看來是大喜事,恭喜娘娘。”
淑貴妃緩緩站起身,走到炭盆前,將信擱了進去:“父親信中說,五皇子六月前往閔州祭拜先師,歸來路過嘉城,和一浪蕩紈绔作賭,以圣上作賭約,只為了博佳人作陪,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你說明粹宮的老潑婦會不會頭疼?”
“拿圣上作賭?”琉璃狐疑的問。
“你可知他們的賭約是什么?”淑貴妃心中痛快極了,忍不住大笑了兩聲,“他和那浪蕩紈绔作賭,若是贏了,就可讓畫舫中的頭牌作陪,若是輸了,便要跪在地上,繞著船艙爬三圈,再從對方的襠下爬過去,末了,還要給對方磕頭謝罪,稱自己是不孝子,不該和父親作賭,拿天子作賭,這事,也就他五皇子能干得出來了。”
琉璃聽了淑貴妃的話,大驚:“五皇子竟然這樣大逆不道?”
“現在正好撞本宮手里了。”淑貴妃慵懶的往軟塌上一歪,“父親信中說,他已經安排人上了奏折,估計圣上已經看到了,也好,就讓五皇子給我兒謀個錦繡前程!也不枉他來世上一遭!”
五皇子在嘉城拿天子作賭一事,到底還是紙包不住火。
景元帝雷霆大怒,五皇子被禁足宮中,皇后知道后,急急忙忙趕去求情,跪在紫宸殿外整整一夜,更深露重,原本身體就不太好的皇后也一下子病倒了。
可這并沒有消減景元帝的怒火。
他坐在殿中,看著面前壘了厚厚幾摞的奏折,心中恍惚。
百官并不知道天子之怒的原因,只知道五皇子做了錯事,連皇后也受了遷怒,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到底還是丟人,景元帝丟不起這個人!
“陛下,淑貴妃求見。”
景元帝乏力的擺了擺手:“叫她回去吧。”
太監剛要轉身傳話,又聽到景元帝的聲音傳來,“算了,叫她進來吧。”
淑貴妃如愿進了紫宸殿,手里拎著一個食盒,行了禮后,滿臉俱是關切:“臣妾聽說陛下晚上便沒有用膳,心中實在擔憂,所以親手做了陛下最愛吃的蓮子膳粥,陛下多少用些,龍體要緊。”
“來。”景元帝對淑貴妃伸出手,將她帶入懷中,“老五從小就讓朕操心太多了,倒不像咱們的桓兒,自小就懂事。”
淑貴妃微微一笑,道:“臣妾以為,君臣為先,父子在后,可縱然是天家,也免不了像尋常人家的父親,為兒子操心,五皇子此事確實頑皮了些,陛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說到底還是親父子,怎會真惱了他?要臣妾說,那日和五皇子作賭的紈绔,也該受一受責罰,若不是他們帶壞五皇子在先,五皇子又怎會犯此大錯?”
景元帝聽了她的話,若有所思。
等到淑貴妃走后,景元帝便喚了粘桿處的人覲見。
“去查查,五皇子路過嘉城,與其作賭的那個紈绔,是個什么來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