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國頭頂上的馬刀是兀陀人的,而不是大唐的。
“王子難道不懂畏罪自殺?”宇文承朝氣勢逼人:“穆扎德敢在宴會之上拒絕跪拜,膽氣過人,那他自然也有膽量在杯中下毒。”目光如刀,盯住西夜王子:“汗王被害,可敦和諸位葉護自然要追查,穆扎德如果活著,定然要遭受審訊,他唯恐自己露出破綻,害怕下毒害死汗王的真相暴露,最好的方法,就只能是自盡。”
“你.....你胡說!”西夜王子怒道:“這都是你編造的謊言。”
“穆扎德只以為他一死,死無對證,可敦就查不到兇手是誰。”宇文承朝向西夜王子走近兩步,厲聲道:“可是此等伎倆,豈能騙過可敦和諸位葉護?”
秦逍此時卻忽然明白,牙骨山塔為何見到穆扎德的尸首,一開始就問是不是自盡,現在看來,兀陀這些人一開始還真覺得是西夜人下毒,所以牙骨山塔才覺得穆扎德是畏罪自盡。
如果穆扎德在宴會上唯唯諾諾,或許可敦等人還會斟酌穆扎德有沒有膽量下手。
但穆扎德為了尊嚴,拒絕下跪,其骨氣固然讓人欽佩,但卻也讓可敦諸人覺得此人膽大包天,在酒杯中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你說.....你說是穆扎德下毒,那.....那他的理由和動機是什么?”西夜王子爭辯道:“殺人總需要理由。”
“王子,你說理由是什么?”宇文承朝反問道。
西夜王子立刻道:“沒有理由。我們西夜國絕不敢謀害汗王,我們沒有理由和動機。”
“宇文承朝,你說西夜國謀害汗王的理由是什么?”可敦問道。
宇文承朝轉身向可敦拱手道:“可敦,其實四個字就可以解釋穆扎德下毒的理由。”
“哦?”可敦蹙眉道:“哪四個字?”
“禍水東引。”宇文承朝冷笑道:“西夜人在杯中下毒,就是想要誣陷兇手是我們。可敦,汗王這些年與我大唐睦鄰友好,但天可汗卻一直向西征伐,所有人都知道,西域諸國在汗國面前不堪一擊,西夜是小國,兀陀鐵騎一旦殺到,西夜國瞬間就會國破家滅。”
宇文承朝這幾句話,卻是讓在場的所有兀陀人聽著心里舒坦。
“你是說西夜人擔心兀陀鐵騎繼續西進,所以才會謀害汗王?”牙骨山塔忍不住問道。
宇文承朝點頭道:“正是。如果可敦被西夜人欺騙,覺得真是我們謀害了汗王,那么兀陀軍民必然對大唐心生恨意,天可汗也一定會集結兵馬,東進攻唐,為汗王報仇。”
“那是自然。”牙骨山塔握拳道:“兇手如果是你們,即使天可汗不出兵,我白狼部也一定召集所有的勇士,殺進唐國,用你們唐國人的腦袋來祭祀汗王。”
宇文承朝淡淡一笑,道:“山塔葉護的話,我能理解,而這也正是西夜人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