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里,圍攻許七安的士卒被這股可怕的氣浪撕的四分五裂。
滾滾塵煙中,一襲青衣染血的大奉銀鑼巍然不動,除了衣袍遍布焦痕,毫發無損。
他持著刀,緩步前行,前頭的敵卒面露懼色,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
紛紛推開,竟不敢擋他去路。
許七安抖了抖刀鋒血跡,狂笑道:“康炎兩國的孬種,竟無一人是男兒?”
城頭,大奉將士熱血沸騰,怒吼著回應,吼的面紅耳赤,青筋怒綻。
一時間士氣如虹,竭力的拋下檑木,射出弓箭、床弩和火炮。相比起昨日,有了許七安一人一刀鑿陣,守卒們的壓力確實減輕了許多,到目前為止,傷亡極小。
遠處,騎在馬背觀戰的努爾赫加皺了皺眉,城下有一個體魄無雙的莽夫鑿陣,城頭有火炮、弓弩輔助,僅是這一刻鐘不到,己方的傷亡有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
攻城本就是以十命換一命的苦差事,再給這小子殺下去,損失慘重倒也罷了,士卒們被殺破膽才是重大損失。
他的底牌不知道還有多少............努爾赫加環顧四周,大喝道:“炎康兩國的勇士們,誰去斬此獠首級?”
“沖鋒營第二營,愿去殺敵!”
步卒陣營中,一位將領大吼道。
這位將領穿著漆黑重甲,手中提著一口重大八十斤的陌刀,康國的將領都喜歡使這種兵器。
努爾赫加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里白。”
那將領大吼道。
“好,準你帶兩營出列,將此獠的人頭提回來見我。”努爾赫加朗聲道。
營長阿里白一夾馬腹出列,調轉馬頭,望著身后的士卒,咆哮道:
“你們是不是孬種?”
親眼目睹許七安兇威,內心難免產生懼怕的康國士卒,聽到質問,眼里瞬間燃燒起怒火。
沙場征戰之人,最不缺血氣。
阿里百手持陌刀,繼續咆哮:
“大將軍戰死城頭,我等若不攻下此城,回去也是一個死字。破了城,斬了這個囂張的大奉匹夫,回去就能加官進爵。”
士卒們的熱切之情瞬間點燃。
阿里白仍舊不滿足,怒吼道:“大將軍便是死于此獠手中,奇恥大辱,血海深仇,不得不報。”
那兩千步卒發出排山倒海般的怒吼:
“奇恥大辱,不得不報。”
見狀,阿里白不再說話,一夾馬腹,沖鋒!
兩千步卒緊隨其后,聲勢浩大,仇恨軍功交織出悍不畏死的士氣。
城頭,張開泰等將領臉色微變,不可遏制的生起擔憂情緒。
“我得去幫他,不能讓他一人鑿陣。”張開泰順勢登上城頭。
他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巫神教軍隊的軍級制度,與大奉相差不大,十人一伍,伍長必是煉精境。十伍一隊,百夫長必是練氣境。十對一營,到了營長,則按照兵種的不同,以及軍功的多寡來安排。
火器營這樣的部隊,因為不需要身先士卒,營長的修為通常煉神境便夠了,撐死了銅皮鐵骨。
騎兵營和步兵營的高級將領才注重修為,身先士卒,最容易犧牲。
其中尤以步兵最危險。
因此,阿里白雖是營長,修為卻是實打實的五品化勁。
可想而知,許七安要面對的是怎樣的圍攻,是怎么樣的一群高手。
加之周遭被他殺怕了的第一波攻城士卒,肯定也會借此機會反撲,爭人頭搶軍功。
“你不能去!”
李妙真蹙眉,攔住了沖動的武夫,搖頭道:
“你這一去,努爾赫加率高手攻城怎么辦?我沒了金丹,無法牽制他。你終究是要回來救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