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一路上收到無數詫異的目光,打更人也好,吏員也罷,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銅鑼許七安殉職的消息,早就傳遍整個衙門,這幾日,大家茶余飯后的談資,如果用前世的標題來寫:
#震驚!銅鑼許七安返回,魏公都驚呆了#
#前途無量的銅鑼在云州做了什么事,竟毀了他的一生#
可是現在,看見死去半月的許七安,生龍活虎的出現在衙門,還熱情的揮手和大家打招呼,打更人們滿腦子的問號。
“大白天的,鬼魂也能進咱們衙門?話說人死了之后,竟變的如此英俊?”
“怎么辦啊,這是許寧宴的鬼魂,咱們不好出手吧?魂飛魄散了就不好了。”
“你是瞎子嗎?鬼魂會有影子?那可能是許寧宴的胞弟,許寧宴哪有這么一表人才。”
許七安在一片議論聲中,來到浩氣樓,守衛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我要求見魏公,速去稟告。”
守衛一步三回頭的進樓了,片刻后下來,“魏公有請......許大人,您不是,不是......”
許七安摸了摸自己的臉,用醇厚的聲線回復:“我是許七安的胞弟,奉魏公之命,接替兄長的職務。”
“原來如此,許大人高姓大名?”
“許倩。”
侍衛心說,怎么聽著像個娘們的名字。
表面上恭恭敬敬,道:“您請進。”
進了浩氣樓,登上七樓茶室,許七安見到了月余未見的魏淵,他依舊穿著華麗的青袍,兩鬢斑白,眼角有著淺淺魚尾紋,儒雅俊朗,是一枚氣質與外表俱佳的老帥哥。
以我現在的顏值,將來老了,肯定不比魏淵差......許七安抱拳,朗聲道:“卑職參見魏公。”
魏淵有些恍惚,溫和道:“坐吧。”
破天荒的,魏淵親自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悠悠道:“好好說一說云州的事。”
此事說來話長,許七安把云州的經過,巨細無遺的告訴魏淵,包括李妙真二號的身份、天宗圣女的身份。
除了神殊和尚關系重大,其余的事他沒有任何保留。
主要是魏淵太聰明,隱瞞太多會被察覺。再就是大宦官是真的重視他,栽培他,許七安投桃報李,對魏淵很信賴。
果然,魏淵喝了一口茶,說道:“楊千幻一直跟著你。”
許七安先是一愣,有些錯愕,他也不傻,立刻意會到了什么,問道:“楊師兄為什么要跟著我?”
“他自然不會無緣無故跟著你,依我對此人的了解,除了喜歡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其余事他是不上心的。”魏淵笑容莫測,“但如果是監正的意思呢。”
監正知道我的秘密......如果是他授意的,那也合情合理。
許七安不動聲色的打量一下魏淵,大智若妖的魏淵,會不會也察覺出一些端倪?
魏淵沒有執著于這位話題,繼續道:“至于那位三品術士,暫且當他是三品吧,我不認為他是司天監的孫玄機。
“不過,這件事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些別的。”
許七安精神一振:“請魏公解惑。”
還是魏公靠譜啊,金蓮道長那個老銀幣,說話藏著掖著。而魏淵對我幾乎沒什么保留。
“你和司天監的褚采薇相熟,和宋卿也熟,你知道他們各自的身份嗎。”
“監正的親傳弟子?”許七安不太確認的反問。
司天監的白衣們,并非全部都是監正的弟子,就如同云鹿書院的大儒,時常開堂講課,但真正的親傳弟子卻很少。
宋卿和褚采薇,還有楊千幻就是監正的親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