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公臉色微變。
走到外院,臨安坐在涼亭里,一手托腮,一手把玩茶盞,百無聊賴。
身邊有兩名宮女侍立。
見到許七安,她圓潤的臉蛋綻放笑顏,眉眼彎彎,桃花眸子靈動起來,招招手,嬌聲道:
“狗奴才,快過來。”
狗奴才喊的一點氣勢都沒有,聽著就像撒嬌,嗲嗲的。
許七安深吸一口氣,壓住翻涌的情緒,若無其事的笑起來:“殿下,卑職出來了。”
臨安立刻問道:“母妃與你說了什么?”
“娘娘說,殿下快到出閣的年紀了,問卑職有沒有合適的人選,給她推薦幾位少年英才。她好幫殿下物色未來夫婿。”
臨安愣了一下,紅霞悄悄爬上臉蛋,狐疑道:“母妃會與你說這些?”
......咦,你怎么不上套,你什么時候變聰明了,我接下來還想毛遂自薦。許七安只好無奈的說:
“卑職開玩笑的。”
裱裱柳眉倒豎:“狗奴才,你敢調戲本宮。”
掐著腰瞪他。
“卑職還是個孩子,不懂什么是調戲。”
裱裱“呸”了一聲,又覺得許七安說話很有意思,咯咯咯的笑起來,像一只小母雞。
她笑容既純真又嫵媚,宛如一道靚麗的風景。
許七安跟著笑,心里則嘆息一聲。
先前,他的想法是假裝不知道,先離開景秀宮,然后把自己的發現告訴魏淵,讓魏淵火速捉拿瑯兒,打陳貴妃一個措手不及。
但因為臨安的關系,他難免猶豫了一下,雖然冷靜下來后,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揭發陳貴妃。
不料陳貴妃段位也不低,可以預料,他前腳剛走,瑯兒后腳就會因病去世。如此一來,陳貴妃將再無破綻。
“陳貴妃算是一個合格的后妃.......臨安這么蠢的女孩,生長在宮墻內苑也不知是福是禍。”
回想起陳貴妃剛才的操作,確實機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召他過去試探一番。結果還真被她發現端倪。
后續那番坦誠布公的話,看似掏心掏肺,實則有恃無恐,因為她知道,只要解決掉瑯兒,她就沒有破綻,而許七安根本帶不走瑯兒,除非不想活了。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干脆就大方一點說出來,還可以博取我的信任.......然后拋出漂亮閨女當誘餌,如果我是個好色之徒,當時可能就上鉤了.......
我有神殊和尚罩著,未必會當場去世,可也暴露了自身,元景帝這狗東西肯定會把我封印在桑泊,結局還是沒變,玉石俱焚。
出了景秀宮,許七安推說還要要務處理,謝絕了裱裱下五子棋的邀請。
“小公公,宮里的事我已經處理完了,晚些時候,你向陛下匯報時,有些話能說,有些不能說,本官在這里提點你幾句。”許七安沉聲道。
小宦官聞言,擺出嚴肅的姿態,“許大人請說。”
“景秀宮的事,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訴皇上。你得這么說:問詢過景秀宮宮女瑯兒之后,許大人臉色極為難看,似乎不想再逗留下去,連茶都沒喝。
“可許大人還沒離開景秀宮,忽然被貴妃娘娘留了下來,并請去后院......貴妃娘娘屏退所有人,在屋里與許大人說了好一會的話。奴才被留在院中不得進入,雖能看見二人在屋中,卻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