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完畢,許大人心事重重的出宮了。”
許七安說完,從懷里摸出五兩銀票,以及景秀宮守門宦官那里訛來的五兩,總計十兩,不帶煙火氣的遞到小公公手里。
小公公一邊敞開懷,一邊擺手:“許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收好銀子,他仔細回味一遍許七安的話,自覺沒有太大的問題,這才點頭:“好,奴才一定照辦。”
許七安當即離開皇宮,從羽林衛手里牽來的懷慶借他的駿馬,快馬加鞭趕回打更人衙門。
經守衛通傳后,他進了浩氣樓,來到七樓會客的茶室。
魏淵沒在茶室,而是在與茶室相連的瞭望臺,他坐在大椅上,披散著頭發,一位黑衣吏員握著梳子,正給他梳頭。
魏淵招了招手,“過來,給本座梳頭。”
黑衣吏員識趣的把梳子遞給許七安,轉身離開茶室。
“魏公怎么在這個時候梳頭?”
許七安握著梳頭,從頭往下,沒有打結,一梳到底,心說還挺飄逸的。
“頭發在佛門中,寓意著煩惱絲。”魏淵沐浴在陽光中,瞇著眼,聲音溫和:
“梳一梳頭,前塵往事,就一筆勾銷了。”
什么意思?
今天的魏淵有點奇怪啊,什么叫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梳頭沒什么意思,卑職給魏公按按頭吧。”許七安說道。
魏淵笑了笑:“試試!”
許七安把梳子揣懷里,五指張開,按住魏淵的頭,輕柔的按捏穴位。
魏淵的呼吸聲漸漸變緩,溫暖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此處登高望遠,景色優美,許七安瞇著眼眺望,感覺自己回到了人世間,遠離了宮苑里的勾心斗角。
“還不錯。”魏淵笑道。
肯定啊,這可是理發店的神技,回頭給你做一張洗發椅.......許七安咳嗽一聲,道:“卑職有事稟報。”
“說。”
“卑職已經查出幕后之人是誰了。”
魏淵睜開眼睛,許久未曾說話。
“是陳貴妃!”許七安低聲道:“今日去景秀宮查案,發現她身邊的宮女瑯兒就是撕毀御藥房冊子之人.........”
當下把自己的發現,陳貴妃的招攬,一五一十的告訴魏淵。
魏淵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停下,起身走到瞭望臺邊緣,雙手按在護欄,望著遠處,“你覺得陳貴妃背后的勢力是誰?”
我怎么知道......許七安搖頭:“可能與司天監有關。”
這是他從望氣術的存在推敲出來的。
“不是司天監。”魏淵搖搖頭,語氣篤定。
不是司天監......許七安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愕然道:“魏公,你知道是陳貴妃在算計皇后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