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金鑼進了浩氣樓。
茶室里,魏淵握著一卷書,手邊擺著茶和糕點,于早晨燦爛的陽光里悠閑看書。
“你們回來了。”
魏淵頭不抬,接著說道:“讓我猜猜誰贏了,嗯,李妙真新晉四品,根基未穩。楚元縝的修行之道是劍走偏鋒,兩人本該半斤八兩,但我聽許七安說,楚元縝自創養劍意竅門,三尺青峰藏于鞘中數年不出,如果他出劍.........”
聽著魏淵自顧自的說著,好似運籌帷幄的智者,分析天人之爭的結果,楊硯幾次三番想開口喊停,告訴義父:
您別瞎猜了,事情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樣。
但被姜律中等一干金鑼用眼神,或手腳制止。
“所以我覺得........”魏淵察覺到下屬們的小動作,見楊硯一臉難受,他皺眉問道:
“有事?”
楊硯立刻點頭,沉聲道:“義父,許七安贏了天人之爭。”
說出這句話,楊硯如釋重負,不用尷尬的看著義父表演。
“???”
魏淵少見的愣住,沒有表情的愣住,繼而愕然道:“你說什么。”
“今晨卯時,許七安強行干預天人之爭,一人約戰兩位道門杰出弟子,與他們約定,欲天人之爭,先打敗他金身.........”南宮倩柔知道楊硯不喜歡長篇大論說話,接替他把戰斗過程告訴魏淵。
“雖然是用了儒家的法術才贏下楚元縝和李妙真,但不可否認,許寧宴的金身已經強大到不輸四品武者的肉身。”姜律中感慨道。
其他幾名金鑼同步感慨,今日之前,他們議論許七安,還帶著俯視的心理。但今日之后,許七安在他們心里,地位從有潛力的晚輩,晉升為比他們稍差,但遲早會追平的人物。
魏淵久久無法平靜,而后想起自己剛才的一通分析,解釋道:“哦,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幾位金鑼心里暗笑,但他們受過專業訓練,輕易不會笑。
魏淵掃過眾人,道:“你們先退下吧,本座看書,需靜。”
眾金鑼轉身的同時,魏淵提筆,刷刷刷寫了好幾張條子,然后召來吏員,道:“給幾位金鑼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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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難得看到魏公出糗,心里莫名的覺得舒坦。”踩著樓梯,姜律中笑哈哈的說。
“都怪楊硯,屁事都憋不住,被魏公察覺了。”張開泰指責楊硯。
南宮倩柔也露出了些許笑容。
他也覺得偶爾讓義父出糗,是件令人身心愉悅的事。
“哈哈哈。”眾金鑼同時笑出了聲。
“無聊。”楊硯淡淡評價。
姜律中楊硯等金鑼剛下樓,身后傳來吏員的呼喊:“幾位金鑼稍等,魏公有條子給你們。”
金鑼們茫然接過,展開條子一看,個個呆若木雞,愣在原地。
“我,我守夜增加一個月,理由是半夜時常擅自離開衙門........哪里有時常,我就偷溜去教坊司而已,只有一次。”姜律中目瞪口呆。
“我罰俸三月,因為折騰死了一個死刑犯。”南宮倩柔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