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問道:“大司馬,為何如此說?”
項燕忽然大笑,道:“是否是詐,有何難以分別,先不說其他,就說,此書中所言的戰法大略,隔絕江淮,攻取淮北,此八字也絕非尋常人可以說的出來,若是本將攻楚,也斷然行此一法,豈有二途?”
眾人紛紛一愣。
項燕接著說道:“至春申君當年開始,我楚國大片的根基便逐步東移,即便以茍子為名義的蘭陵縣也都在江淮之地,也就是說,我楚國真正的中樞要害便是淮南淮北,這也是事實,我等如今,在荊州雖有根基,但也不及眼下江東,淮地之利長,再說,拋開江水之險,淮水其能于江水相比?不攻此處,攻打何處?可一旦秦國強軍進入淮地,暗中分出兩路兵馬,提前封鎖前往荊襄之地的道路,和江東之地的道路,到時,我等無異于自投羅網,這等戰法,行之在前,防不勝防,如何會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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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們紛紛驚到。
還真不說,一旦起了戰事,他們的族人,必然會想辦法遷移回以前的江夏地界,若是秦國提前埋伏,那還真是大難臨頭了。
“大司馬如此一說,我等茅塞頓開啊。”
屈氏說道:“若真是如此,那我等楚國,不等于于秦國在江淮一戰定天下?”
項燕說道:“不錯,這書信中,說的已然非常明確,秦國攻克列國,歷來都是一戰滅國,如今這等戰法,料之也無其二,若真的被秦國前來了江東,于我江淮主力大軍廝殺,若是楚國敗,其則可一舉定鼎南中國,一戰而勝,便是這般!卻如書中所言,楚國瀕臨絕危,若不能聯手一心,滅國豈延他日?”
“這??”
項燕的話,無疑是在告訴楚人。
秦國來了,你們不跑,最好就在江淮老實一點。
因為楚國歷來,都是各自為戰,王室調動。
敵國打哪里,王室就和當地的貴族聯合。
現在,荊楚那邊很可能被秦國封鎖,那如果再跑,不合力的話,那就危險了。
李園對著項燕拱手道:“大司馬所言極是,秦軍如今大舉來犯,按照軍情所言,其開春之際便會大舉來攻,想必如今舉國都在整頓糧草,我楚國已然是落后了一些,在說各處主力大軍,過于分散,即便是召集,都還不知要多少時間,如此時日急緊,具體如何調遣,大司馬可有良策。”
昭氏景氏屈氏等人也都紛紛點頭。
連連說道:“如今匆匆決議會戰,我等即便今日下令將封地大軍調遣來到江淮,可依然難以預料還要多少時日,這等時節,行軍尚且艱難,恐怕開春以前,整個淮地都難以匯集啊。”
“是啊,甚是!”
群臣吵吵鬧鬧,一時也都紛紛慌了神色。
秦軍的速度太快了,就說這書信是從秦國來的,來的路途都已經一個月了,這年關都已過了,也就是說,秦軍至多半個月,怕是就要動身。
而且,糧草這些,在冬季必然是已經準備好了。
李園一聽,頓時面色發青。
楚國的貴族制就是這般,真要動起來,無疑是沒有秦國迅速的。
李園看著項燕,嘆息說道:“若是再給我楚國,數年時間,何須調集,只需動用云夢澤和吳越水師,必讓秦國不可進犯半步,可眼下,事成必然,大司馬可有辦法救國于危難?”
項梁忽然走了一步,道:“或許,臣有辦法,可以讓秦國無法南下,至少,拖延半年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