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齊國朝堂上腥風血雨,江湖上卻也不太平。或許應該說,江湖上從未太平過。所以江湖上有一門職業,叫做鏢行。
只要出得起價錢,就沒有鏢行不敢做的生意。
威遠鏢局是臨江州內一座普通的鏢局,字號非常老,足有三五百年了,但是規模一直不大不小。
這一任威遠鏢局的掌舵人,乃是陳宋。
陳宋是一位地境高手,年歲頗大,足有七十往上。這一次陳老鏢頭接了一趟奇怪的生意,護送一位年輕人前往齊國都城。
作價黃金一千兩。
黃金一千兩并不是大數目,但也絕非小數目。對于威遠鏢局這樣的普通鏢局來說,已經屬于頂級生意了,所以由總鏢頭陳宋親自出馬護送。
本以為這一趟會遇到危險,沒想到卻是一路平安到達了齊都。
陳宋策馬而立,觀看著遠處齊國都城,不由呼出了一口氣,然后翻身下馬,對護送的馬車內說道:“公子,齊都到了。”
“這一趟辛苦諸位了,這是余款。”從馬車內探出一只手來,手中捏著一張五百兩黃金的票,不久后一位俊青年從馬車內走了出來。
青年身上穿著褐衣短衫,做平民打扮,腰間則挎著一柄柳葉刀。
正是張寧。
去臨江的時候,張寧是由許前帶著,所以萬事無需操心,回來的時候則是孤家寡人,當然張寧也可以憑腳力御風而行,但是風餐露宿實在不美。
張寧雖然對生活要求不高,但還是有底線的。所以張寧出價一千兩黃金,托了威遠鏢局保護自己回到齊都,一路上吃住用,都由威遠鏢局操勞。
“多謝公子。”陳宋接過銀票老臉上笑出了一朵花來,雖然這生意很奇怪,但這錢很好賺嘛。想到這里,陳宋又說道:“以后如果有生意,還請公子關照則個。”
“知道。”張寧含笑點頭。隨即,陳宋對張寧拱手率領鏢局的人員返回臨江去了。而張寧則看了一眼天色,選了一個方向來到了一座偏僻山頭,待到天黑,進入陰司,來到了崔王城來見崔成化。
王府大堂,上座兩張椅子。張寧與崔成化落座,二人隔著一張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壺好酒。
與上一次一樣,乃是閻君賜下的酒。
張寧不客氣的頻頻倒酒,崔成化則是有些心痛的看著張寧牛飲。
“這一趟可還順利?”崔成化問道。
“有一點波折,但還算順利。”張寧放下酒盞,將事情一一說了。
“居然是那范陽!”崔成化有些吃驚對手,卻對于張寧能夠順利拿下范陽并不吃驚,因為他也見識過張寧的手段。
這位賢侄孫,當真是人中之龍。
之后張寧又與崔成化說了一些話,然后在王府內住了一宿,待次日一早,張寧被崔成化親自送回了陽間。
至天色大亮,張寧便回到了柳家巷內的自家宅邸。
“張家哥哥。”有一群孩童在張家宅門前嬉鬧,為首的一位孩子頗有禮貌的率領同伴對張寧行禮。
“左成。”張寧笑著摸了摸這孩子的后腦勺,然后在懷中摸索了一下,取出一些銅板給孩子,說道:“去買吃的。”
這孩子叫柳左成,他父母對張寧也挺關照的。
其實這柳家巷內的人對張寧都很關照,因為張安世在生前,做了不少善事。
“謝謝張家哥哥。”柳左成大喜過望,連忙謝謝一聲,帶著同伴們歡快去買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