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帶路!.......”何瑾卻得寸進尺,道:“省得到了渡口,還要費某家一番唇舌!”
青風嶺渡口是河內郡斜通往小平津的小渡口,王匡最早在此布置了兩千五百名的兵馬。
但自從何瑾成功迷惑了王匡后,這些時日已陸陸續續調走了一千人,再算上剛才的五百人,渡口中如今只剩一千人。
同時也因王匡不重視青風嶺渡口的舉動,導致守將方悅也懈怠下來,滿腹牢騷。
如此上行下效,渡口此時營中都沒見多少火把,站崗的士卒們也散漫至極,竟躲在一處背風的土堆后偷懶。
帶路的游哨知曉何瑾不好惹,主動上前言道:“這些是車騎將軍派來增援的部隊,憑信和口令我已核查過了......”
何瑾卻不待那游哨說完,又是一陣勃然大怒:“站崗之時竟敢偷懶,腦袋不想要了!還不速速打開營門,少時再收拾你們!”
剛睡醒的士卒本來就懵,又被如此一番威嚇,稀里糊涂地就開了門。
可當游哨正等著何瑾進去,卻見這小將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著身后的將士們言道:“將士們,該你們表演了......”
“表演?.......”游哨不懂這詞啥意思,一臉疑惑地看向何瑾。
可隨后他就驚詫起來,只見這支軍紀嚴明、猶如臥虎的軍隊,猛然發起威來!戰馬奔驟,士卒魚貫而入,原本懶散的渡口,一下嘩然大作。
渡口里的很多士卒還在睡夢當中,驚醒過來便看到冰冷的刀戟頂著喉嚨,哪有一絲反抗的機會!
其他就算反應過來的,耳邊便聽到一堆人大喊著‘先破青風嶺,再襲溫縣’的口號,如狼似虎地沖入他們營帳,喝令投降。
膽敢有一絲反抗意圖的,當即格殺勿論!
進入渡口的五千精銳陷陣營勇士,卻快速分散開來,如水銀泄地涌入各個營帳當中。剎那間,便打這渡口兵營一個措手不及。
“何方狗賊,膽敢如此猖狂!”一員敵將突然跳出來,在這寒夜里赤著上身,露著發達的胸肌。
他不是顯露自己的力量,只是來不及穿上戰袍。
然而,當他喝喊完之后,應該馬上就后悔了——這聲過后,一個疤臉的猛男、一個青鋒面相的年輕人,還有一個老板著臉的將校,循聲同時望向了他。
三人那眼神,就跟餓狼看到了小白兔!
最可恨的是,分別從三個方向沖過來時,都大喊了一聲:“休要同某家搶功!”
然而,三人誰都不理誰。
這光著膀子的敵將,或許正面單挑能與任何一位過上幾招。可兩桿鐵矟、一柄大刀同時襲來,他根本不知如何應對!
‘噗,噗,咔’的三聲響過,敵將便看到自己的前胸和后背,各被捅了個通透。無頭的脖腔中噴涌出大量的鮮血,雄壯的身子轟然倒地。
直到這個時候,它才意識到自己成了飛在半空的人頭。隨即眼前一黑,才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了。
渡口中當即有士卒驚懼大叫起來,凄慘而高亢:“方司馬死了,方司馬的腦袋飛天上了!.......”
而這個時候,何瑾就笑瞇瞇地看著一臉驚詫的游哨,伸出手示意兩下道:“事情已辦完了.......喏,該拿過來了吧。”
游哨這才看到自己手中,還捏著何瑾的虎符。當下跟被火燒了一樣,‘啊’的一聲嚇得掉在了地上。
“怕了嗎?”何瑾也不責怪,只是俯身拍了拍他肩膀,溫和又詭魅惑地笑道:“別怕,今夜的狂歡,才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