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些,三人先是彼此對視一眼,隨即再看向何瑾,就不知該說些什么了:都尉竟如此深諳人心,且有這般一番謀劃,真乃神來之筆!
尤其高順最近練兵很是有心得,更一下意識到其中的精妙:這般實行后,軍隊必然會時刻保持最佳狀態,且士卒們之間競爭往來,更會大大提升整體的戰斗力!
而吳匡和張遼雖沒想那么遠,但此時也同何瑾一樣,望向那些俘虜的目光就變了,變得火熱.......
可那些俘虜這會兒就慘了:完了完了,聽聞董卓軍向來殘暴,殺人都花樣繁多、酷虐狠辣。你看他們那些將領變態的眼神,簡直可怕!......
何瑾卻不管這些,當下讓張遼和高順各抽出一屯的兵力,護送這些俘虜和輜重回小平津。然后四人對視一眼,忽然就心有靈犀,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何瑾就詭魅地向三將問道:“事情,按交代的辦好了嗎?”
聞言振奮的吳匡,當即回復道:“我等辦事,主公盡可放心。此番突襲,已故意放走了十余人敵軍。”
“好!.......”何瑾聞言轉過身來,看看那些戰意高昂的士卒,大聲呼道:“兒郎們!累不累?”
“不累!”
“覺得這場戰斗結束得快么?”
“快!”
“不行,太快了也不好!”此刻他便忽然振臂一吼,道:“不想這么快的,隨我再立新功!”
......
一個時辰后,夜色寂靜,明月西斜,輝光灑照河陽城。
河陽津不比青風嶺渡口,此地渡口很廣,地形也平坦,早已聚落為城。雖比不得各地堅城,卻也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此時已是后半夜,除了城樓上火把隱隱,城內已一片寂靜與漆黑。
駐守此地的太守王匡還在沉睡當中,忽然有親信慌亂跑來匯報:“使君,董卓軍夜襲青風嶺渡口,方司馬已戰死!”
“什么!.......”王匡披頭散發起身,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從那里調來的兵馬,剛入河陽這里不久,一路都無事,怎可能此時青風嶺渡口就被攻破了?”
然而,親信說青風嶺渡口的逃兵都來了,不可能有假。
王匡這才匆匆忙忙披上厚衣,連頭都來不及梳匆匆趕往縣府大堂。一路上,心中猶自不信。
可當看到那七個凄凄慘慘逃回來報信的士卒,王匡才一下子懵了,愣愣半天后才勃然大怒,問道:“是何人,究竟是何人所為?”
“回使君,是董卓麾下的小平津都尉何瑾。此番他不知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入了我等軍營,如神兵天降,只不過一個時辰,便......”
“何,何瑾?.......那個整日帶著士卒嬉戲胡鬧,有時還通宵達旦的那十七歲屠戶子?”聽到這個,王匡神色驚愕無比,隨即忍不住拍案大喝一聲:“這不可能!”
然而開口回話那士卒,雖然嚇得一哆嗦。
但隨后看王匡,就跟看傻子一樣: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不可能.......有啥不可能的?仔細看看我們,不是都成這樣了么?
然后,他忽然又想起一事,隨即開口道:“使君,何瑾士卒攻占青風嶺渡口的時候,還有人不小心喊出了口號。”
“什么口號?”
“先破青風嶺,再襲溫縣!.......”
“溫縣,那可是袁車騎所在。”王匡瞬間驚懼不已,咒罵道:“狗賊何瑾,你膽子真不小!.......速速召集眾將,帶兵救援袁車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