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阿姐說你最近遇到難題了。她雖然讓父親向那個大胖子相國,多說些你的好話,但又說你終歸會有辦法,她還是免得打擾你為好。”
這話入耳,何瑾感動的同時,不由愈加贊賞:多么蕙質蘭心的一位才女,還處處為自己著想。
嗯......自己的眼光,果然是沒錯的!
再回何府的路上,何瑾的心情就高興了起來。非但高興,還見誰都打招呼,嚇得那些百姓看到身穿鐵甲的他,慌忙四散而逃。
不過到了府中,又想起一個現實的問題:這時代男女不能單獨約會,老往人家里跑,也不是個事兒啊?
正巧抬頭看到何咸小心翼翼,扶著孕味十足的嫂子,慢慢坐在毯子上烤手取暖。
如此恩愛溫馨的一幕,讓他屁顛顛地就跑了過去:“兄長,嫂子,當初你倆是如何戀愛的?......”
“戀愛?”何咸和尹氏對視一眼,連蒙帶猜就明白了意思。
兩人隨后的表情就戲謔起來,尹氏更一臉欣慰地看向何瑾:“我家小叔終于長大了啊,到底是哪家的女子,如此......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何瑾期待的臉色,一下就僵了:嫂子,你成長如此飛速,還怎么讓我愉快地調戲?不,這分明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都開始反調戲我了......
好在何咸還是個實誠的好哥哥,看到何瑾幽怨的神色,便道:“我與你嫂子之間的......嗯,那個戀愛,可謂是一見鐘情。”
說著,便露出了幸福回憶的笑容,深情看了一眼尹氏,才繼續道:“那一日為兄正巧從太學歸來,無意間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你嫂子坐著馬車經過。”
“從那以后,我便再也沒能忘掉那張容顏。總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從此我開始孤單地思念......”
聽到這里,何瑾的臉色就更幽怨了:哥,讓你說說跟嫂子的戀愛故事,怎么還背起歌詞了呢?
當下就打斷道:“兄長不用說了,那時你肯定想嫂子時,就覺得嫂子在天邊,想嫂子覺得在眼前......問題是,后來呢?”
“后來?......”何咸一愣,就一副疑惑的樣子,道:“后來自然是我告知了父親,父親又派人打探到了你嫂子,便三媒六聘上門提親......”
“這,這就沒了?”
“沒了啊。”
何瑾簡直一肚子的槽,都不知該如何吐:這也叫一見鐘情?這分明就是饞嫂子的身子,兄長你下賤!
呃......當然,我剛開始也是饞琰琰的身子。
不過,說到上門提親......何瑾臉色瞬間灰暗,突然想起來:自己如今還在喪期,是不能娶妻的!
何咸臉色忽然也變了,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勸道:“瑾弟,男兒當志在四方,要心存孝道,大丈夫何患無妻......”
然后何瑾就怏怏起身走了,表情更幽怨了:吃了一嘴的狗糧,沒得到幫助就算了,還勸人不要心急。
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好不?
回到屋中后,他心情就灰敗且有些焦躁了:自己跟蔡琰的戀情,本來就困難重重,還有些脆弱。
再加上這守喪一事,得讓蔡琰等兩年......
不說今年都十七歲的蔡琰,根本等不起。便說兩年多的時間里,誰知河東衛家那里會不會出幺蛾子。
越是這時候,兩人越需感情升溫,才會情比金堅,扛得住外力。偏偏這個古板森嚴、不講人情的時代,連男女單獨約會都不允許。
“到底該怎么辦呢?......”煩悶不已的何瑾,起身就想看本書靜下心。
隨手拿起一篇竹簡,看到是司馬相如的《子虛賦》后,忽然雙眼一亮,忍不住笑道:“看來,要向前輩多多學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