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會一結束,劉囂緊隨著來了相國府。
讓他沒想到的是,剛進入相國府的大門,便看到堂門之外的何瑾,正悠哉悠哉地也等著召見。
“你這小賊,竟還想著惡人先告狀?”一看到何瑾的身影,劉囂頓時怒從心頭起:昨夜因為兒子的事,劉夫人可沒善罷甘休。
大半夜的時候,又將他從小妾的床上拉了出來,整整叫罵了一宿......
這一切,全是何瑾惹出的亂子——新仇舊恨涌上心頭,他恨不得將這小賊,生吞活剝方可解恨。
何瑾卻嘿嘿一笑,握了握拳頭道:“劉校尉,是想在相國府門前,大鬧一場么?”
正準備撲過來的劉囂頓時一愣,心下糾結起來:董卓那個閻王脾氣,發起怒來可是六親不認的,且最近越發暴戾兇殘......就算自己正得寵,保不齊會不會被牽連?
想到這里,便覺一時沖動得不償失。
正準備放下一兩句狠話,不料何瑾隨后又說道:“再說,你這一把老骨頭的,都經不起我摔兩下......”
“我,老夫!.......”剛壓下去的怒火蹭一下又起來了:這小子,竟這般嘴賤!
然而就算他雙眼通紅,面容扭曲,終究不敢上去跟何瑾battle:畢竟......這倒霉孩子兩句話,說的都沒錯!
這就比較尷尬了。
幸好,此時堂中走出一侍衛,道:“相國有請二位入堂。”
聽到這話,劉囂一下又振奮起來:要知道,何瑾是早先就通報了的,相國卻選擇了一同召見,顯然對自己很器重。
當下便沖何瑾‘哼’了一聲,率先昂首直行。何瑾卻渾不在意,而是垂頭沉思起來,兩人的對必十分強烈。
見了董卓后,按規矩自然是叩拜。
可劉囂剛要開口,董卓卻發現了郁郁不樂的何瑾,忍不住蹙眉問道:“二郎,可是有何煩心事?”
劉囂熱烈的表情就僵在了臉上,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如董卓這等粗疏的家伙,聽聞兩人都要參見,自然就一齊召見了。
什么先來后到、替自己拔份的,大概、可能、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回相國......”何瑾上前一禮,道:“屬下并沒有什么煩心事,只是在為相國的大業煩憂。”
“哦?......”董卓最愛何瑾這一點:從來不給自己找事,就算偶爾找了點事,也是為了替自己解決煩惱。
比如揍董璜,殺呂布部下那些,不都是這樣嗎?
劉囂這會兒就有些咬牙切齒了,瞥了一眼何瑾暗罵:呸!吮痔諂媚之徒,竟拿這等話吊相國的胃口,讓老夫都不好打斷......
“老夫從你之計,既收回皇甫嵩的兵馬,又重挫關東群賊的銳氣。此番雖仍受白波賊威脅,內外交困,然比起當初之勢已輕松了不少.......”董卓看起來今日心情不差,說話竟還挺客觀的。
但何瑾卻仍舊搖頭,道:“相國,正因收回了皇甫將軍的兵馬,涼州之地恐大有變動......而如今司隸一帶形勢仍舊未明,為求穩妥,屬下覺得當先確保退路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