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多次見過董胖子揍人,但何瑾不得不承認,這場景每次看起來......都那么賞心悅目。
如劉囂這等無恥卑劣之徒,將自己的仕途榮華,建立在雒陽那些豪門世族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代價上。就算被打死了,也只會還世間一絲清白。
當然,罪魁禍首說起來還是董卓。
不過這個還急不來,先看兩人先狗咬狗一番,算是收一點利息:哎......董胖兒你再用點力嘛。對,就照流血的鼻子揍,讓他知道三月的桃花為何那樣紅!
可惜他這里看得很是過癮,老董卻畢竟老了。
似乎最近還為了要子嗣,在女人身上花的功夫也多,腎都還有些虛......才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額上便沁出了細汗。
“老夫與二郎議事,何須你多嘴!再敢胡言亂語,便不會如此簡單!”擦了一把汗,董卓氣呼呼地回到了主位。
已如傷狗般的劉囂,此時趴在地上卻絲毫不敢哼哼,反而還強忍著痛叩首道:“多謝相國大人,多謝相國大人指點,屬下知錯了......”
‘舔狗......’何瑾冷冷瞥了他一眼,心中不由鄙夷:哼,以為舔到最后應有盡有,實際上只會一無所有!
董卓果然也懶得搭理劉囂,繼續向何瑾言道:“二郎,涼州局勢的確如你所言。”
“近兩百年間,河曲地帶的羌胡和漢民始終彼此仇視,勢如水火。年年血腥仇殺不斷,大小動亂不計其數......”
“相國,此正乃屬下所憂之事。”
說著,他還抬頭看了一眼董卓,才繼續道:“早先涼州還有皇甫將軍為屏障,然眼下皇甫將軍卻已歸京......”
“放肆!......”誰知何瑾話音未完,劉囂又忍不住了,猙獰怒罵道:“當初說召還的是你,如今又說此舉不妥,莫非故意來消遣相國不成!”
這一次,他堅信自己拍準了馬屁!
這要還不算的話,就實在太沒天理了——而以董卓的性子,立時就會翻臉不認人,讓何瑾深切感受下,自己剛才遭受的毒打!
可令他目瞪口呆的是,董卓此番臉色雖也有些惱怒,卻根本沒向何瑾翻臉。只是強壓著心頭怒火,蹙眉回問了何瑾一句:“二郎,到底想要說什么?”
就這么簡單的一個反應,卻瞬間讓劉囂墜入了萬丈深淵:原來,相國不是不能克制怒氣,而是要看針對何人。
對于自己,他根本毫無耐心,一被激怒便是拳打腳踢;可對于何瑾,卻會三思而后行。其中的緣故,自不必多言......
然而,他還是不甘心:何瑾那個小白臉,究竟有何本事,能讓相國如此上心!
隨后便聽何瑾悠悠解釋道:“屬下只是想說,皇甫將軍既然已歸京,涼州之亂便當及早謀劃。”
說著,又裝出不太確定的樣子,向董卓問道:“假如屬下沒說錯的話,如今涼州作亂賊首,當是那韓遂和馬騰吧?”
“不錯,”董卓當然不可能不清楚如今涼州的勢力,道:“韓遂那人,老夫同他有過交鋒。”
“那人本名喚做‘韓約’,擔任過涼州刺史從事,與故新安縣令邊允,都是金城郡的漢人名士。”
“中平元年,‘黃巾之亂’爆發,中原等地混亂殘破,朝廷無暇西顧。當年十二月,涼州諸種羌胡便聞風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