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表國掛掉了。
四點二十九,樂隊奏起了結婚進行曲,吉時已到,紅毯上已經鋪滿了玫瑰,新人入場,花童把花瓣灑在了新娘的婚紗裙擺上。
如果忽略新郎滿頭白發的話,這將會一場浪漫又令人羨慕的婚禮。
哎!
這爺孫戀啊。
洗手間在酒店里面,與沙灘隔得有點遠,幾乎聽不到進行曲。
溫時遇打開水龍頭,洗手。
旁邊的人突然開口:“徐檀兮,”
只念了名字,下文還沒說。
溫時遇關掉水,抬起頭。
是沈家的公子。
鏡子里,沈清越正看著他。
他今日沒有戴眼鏡,瞳孔不是黑色,有點像琥珀的顏色,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幾分神采。
他的下文是:“你不想要嗎?”
溫沈兩家雖然結了親,但溫時遇與他只有點頭之交,并不熟識:“沈先生是何意?”
他還是那句:“你不想要嗎?”
溫時遇目光凝了霜:“沈先生,請你慎言。”
沈清越從鏡中轉過頭來,他皮膚很白皙,有種病態的剔透感:“紅曄,不認得我了?”
溫時遇從未聽過這個名字,糾正道:“我是溫時遇。”
沈清越微微瞇起眼角,重新打量他:“抱歉,我眼睛不好,認了錯人。”
溫時遇抽了一張紙,擦干手上的水,走到門口,回首問道:“紅曄是誰?”
沈清越答:“是一只貓。”
聽著像胡言亂語。
“沈先生,你可能身體不舒服。”
沈清越從善如流:“是啊,好像喝多了。”他關掉水龍頭,摸到了放在旁邊導盲杖。
溫時遇先一步出去了。
男女洗手間在同一條走廊,相隔有幾十米的距離。
徐檀兮剛從洗手間出來,便被人叫住了:“徐小姐。”
她回頭:“請問你們是?”
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我們四爺有請。”
帝都只有一位四爺,錫北國際官鶴山。
徐檀兮今日和家人一起來的,不想招惹麻煩,回絕道:“抱歉,我不接受。”
男人生得孔武有力,二話不說就來伸手拽人。
徐檀兮不會動粗,棠光瞬間覺醒,一把捏住那只手,往后一掰,骨頭脆響一聲。
隨即,男人大叫,手腕脫臼了。
官鶴山聽到聲音后立馬跑過來,就看見他的得力手下抱著手痛得面紅耳赤,腕子晃得跟要掉似的。
官鶴山想起了路華濃那個婆娘的話,那個婆娘說徐檀兮身手很好,LYS和LYG又莫名其妙地合并了,恐怕中間有什么貓膩。
他非常好奇,也想會會頭號敵人戎黎挑的女人。
結果呢?
官鶴山又瞥了一眼他的得力手下那只快要掉的腕子,罵了句廢物,然后問頭號敵人挑的女人:“你是職業跑腿人?”
棠光眼睛都不帶眨:“我不是。”
官鶴山越瞧越覺得古怪:“你到底什么來頭?”
她今日穿了漂亮的仙女裙。
棠光摸了摸裙擺上墜的花,粉白的一朵,好生漂亮,她說:“我是天庭上來的仙女。”
官鶴山:“……”
神他媽仙女!
棠光仙女把耳鬢的碎發別到耳后:“你知道仙女下凡都干什么嗎?”
官鶴山一點都不想聽他鬼扯淡:“少放屁。”
棠光勾唇一笑:“仙女是來打怪獸的。”
她說完,微微提起裙擺,小跑兩步跳起來,一個回旋踢踹在了官鶴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