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過了門,也圓了房,就是他們家正兒八經的媳婦了,當婆婆的,就得好好調教調教。
花椒跟著王氏搓了幾個,都搓成了爛泥巴,她自知沒有這個天賦,只得放棄:“以后三哥想吃的時候,就去村里吃吧,我實在是不會做。”
反正裴澤又不會責怪她。
不會就是不會嘛!
想到裴澤的時候,她心里又是一陣甜蜜,到時候就讓他做,她給他打下手,他肯定做得又快又好。
“就因為不會,所以才要跟著學的。”袁老太太在一旁聽不下去了,索性挽挽袖子,親自動手教孫媳婦,“當年你婆婆進門的時候,也不怎么會,你看現在還不是做的有模有樣的,你大嫂二嫂在娘家的時候就會做,你不會怎么行?”
說著,又招呼裴鶯過來學:“鶯子,你也過來好好看看,將來嫁了人,可不能跟你三嫂一樣,啥也不會,省得你婆家人笑話咱們裴家教女無方。”
裴鶯自從被花椒搶白了一番,變得乖順了許多,見了花椒也不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反而客客氣氣地喊她三嫂,袁老太太喊她過來,她也乖乖地上前跟著學,她學得比花椒快,很快就能上手,而且越做越熟練,王氏大喜:“哎呀,我倒看不出鶯子是個心靈手巧的,比我做得都好呢!”
再看花椒……花椒倚著被子睡著了,額頭上還沾著些許的白面。
袁老太太白了王氏一眼:“你的媳婦你自己調教,就這樣的,我看以后你怎么使喚她,哪有婆婆在干活,媳婦睡覺的道理。”
王氏也很是不悅,剛要叫醒花椒,裴鶯忙攔住她娘:“娘,我三嫂這些日子也累了,您就讓她歇歇吧,這么點活,咱們做了就是。”
前兩天茗香樓歇業大掃除。
花椒跟許由他們都忙到大半夜,她看在眼里,覺得花椒不是個偷懶的人。
“哎呀,這小姑當的,但愿你三嫂念你好。”王氏欣慰地看著女兒,感慨道,“我家鶯子長大了。”
“她可不是長大了,她比花椒還大一個月呢!”袁老太太補刀道,“也就你拿她當小孩子,村里跟她一般大的姑娘,不是出嫁了就是訂親了,哪像她,八字還沒一撇,是想進宮當娘娘嗎?”
王氏語塞。
年夜飯做得很豐盛。
因裴澤沒回來,氣氛有些沉悶。
花椒沒有胃口,吃了幾口就回了屋,躺在床上想心事。
想著她這一年來的種種,時而甜蜜,時而委屈,但總的來說,她覺得她還是幸運的……主要是她遇到了裴澤,他喜歡她,她也喜歡他,等戰事結束,他們就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了。
花椒越想越興奮,起身從箱底把她的小紅木匣子取出來,數她的家當,現在她有茗香樓,路菜館,還有兩個莊子,每個月或多或少都有進賬,裴澤那邊有魚塘還有虎嘯崗,虎嘯崗那邊暫時不見收益,但魚塘那邊的銀子卻是來得挺快的,要是沒有這場戰事,他肯定會賺更多的銀子。
想到裴澤臨走的時候,交代給她的那個沉甸甸的小黑木匣子,她又下床從床底的暗格里拖出來打開看,里面竟然全是小黃魚,數了數,竟然足足有三十根,他說,這是李全德給他的報酬。
望著這些小黃魚,花椒眼里突然有了濕意,她寧愿不要這些錢,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袁老太太和王氏在廳堂里邊守夜邊商量著初四那天招待裴春花一家的菜肴。
裴春山在邊上喝茶。
一言不發地聽婆媳倆說話。
袁老太太全然當家人的架勢,吩咐道:“春花好不容易做了婆婆,今年咱們兩家又都有新媳婦,多做點菜,咱們家不比往年,闊氣點也無妨。”反正老三有錢,也不差這點銀子。
王氏道是。
她其實也有這個意思,她想讓裴春花一家看看,他們家也算有錢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