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下肚,這王掌柜就已經有些迷糊起來,他酒量確實不怎么好,畢竟在衙門里的時候,很少有機會喝酒。
“我做錯了什么?”
王掌柜把手放在謝懷德的肩膀上,一臉的憤懣:“憑什么就把我趕出來了?”
謝懷德側頭看了看肩膀上的手,眼里都是厭惡。
他是什么身份,這個王掌柜又是什么身份,在他看來,這之手和一只豬蹄子并無區別。
可他忍了,因為這個王掌柜,確實有用處。
他是耐著性子安慰了好一會兒,然后才問道:“你和節度使府里的謝懷南謝大人認識嗎?”
王斌道:“還算熟悉,每天我帶隊保護節度使大人的安全,謝大人跟著節度使大人做事,所以每天也就都能見到謝大人。”
謝懷德笑起來,招手讓手下人又拿過來一包銀子。
“這是一千兩,我們之間有緣分,又和投脾氣,這銀子你先拿去花著,若是不夠的話你再來找我拿。”
謝懷德把銀子放在王斌的腿上,這里邊是一百兩一個的大銀錠,一共十個,分量很重。
王斌雖然喝大了,可是還有幾分神智,此時看到這銀子放在自己腿上了,立刻就笑起來。
“這怎么好意思,我也沒幫你什么忙,又拿了這么多銀子。”
謝懷德笑道:“若說是忙,確實有個小忙需要你幫一下,不瞞你說,其實我們也是謝家的人,只是旁枝末節,和謝懷南謝大人比差得遠了。”
“我們知道謝大人到了寧王這邊做事,位居高官,所以是想來投靠的,只是拜見無門,只要你能幫我們牽線搭橋見到謝大人,我還有重禮送你。”
王斌搖頭道:“我現在可是說不上話了,以前還行。”
他低頭看了看腿上的那包銀子,眼神里都是心疼,可還是把銀子抱起來遞給謝懷德:“幫不上,這銀子我就不拿了。”
“拿著!”
謝懷德把銀子推回去:“幫不上也沒什么,我們還是朋友呢。”
王斌楞了一下,忽然哇的一聲就哭了。
或許是喝多了酒的緣故,這一哭就停不下來,哭的是撕心裂肺。
“我在衙門里做事,一個月也是五兩銀子,每天起早貪黑辛辛苦苦,十年也攢不到這么多錢,還要交際應酬,還要養家糊口,算下來一輩子也攢不夠一千兩。”
他一邊哭一邊說道:“我一個大男人,雖然原本不是跟著寧王起兵的老人,可我本在豫州的時候也已經是校尉了,被都廷尉大人一句話就給打發走人,我受不得啊。”
“我回家還不敢說,現在他們還以為我是整天去衙門里,哪知道我是跑到采悅商行這里來給人做工,為了每個月那碎銀五兩,我的體面都沒了,從校尉到商行的伙計......”
謝懷德被他哭的不耐煩,也不理他了,端起酒杯喝了幾口。
好一會兒之后,王斌才不哭了,像是忽然想起來什么:“雖然我不能幫你們牽線搭橋,可是我知道你們怎么才能見到謝大人,他就住在謝家的老宅里,每天早晨,是節度使府里的馬車接他,走的就是那條路,不會改,你們可去路上攔他,既然你們是一家人,攔住了就好說話。”
謝懷德的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來:“如此,也很好。”
第二天一早,王斌從自己家床上醒了,一坐起來,嘩啦一聲,銀子掉在地上。
再看時,身邊都是大銀錠,地上也有。
這一下王斌就懵了,腦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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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的一聲。
這銀子是怎么來的?
又懵又怕,不知道自己昨夜都做了些什么,是做了什么歹事不成,不然銀子如何解釋?
正害怕著,他妻子笑呵呵的推門進來,端著一盆溫水:“醒了啊,我給你擦把臉。”
王斌臉色發白的指向那些銀子:“哪兒來的?”
妻子噗嗤一聲就笑了:“昨夜里你是真的喝多了酒,自己做過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