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神宗想殺的那個漕官,最終不但沒殺成,連官職都沒丟,只是被發配了。
現在,不止是殺官,罷官日益漸漸的變成了一種‘常規操作’。
此時的開封府正堂內,一個個縣令,神色嚴肅,挨個的拿過他們寫好的‘軍令狀’,依次的簽字,畫押。
這些‘軍令狀’,寫著他們要完成的任務、時間以及完不成后的處罰。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任務時間表’,是開封府以及朝廷量化的考核指標。
這些縣令挨個的簽字畫押,而后肅色的立在一旁。
韓宗道,曹政等不動如山,一副此事沒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堅決之色。
這些縣令做完,輪到另一撥人。
這是開封府下的‘新法小組’,來自于六部三寺等,是統籌‘新法’的小機構。
曹政看著他們挨個進行無聲的簽字畫押,說話道:“六部等將會深入開封府試點,諸位是得到器重而派來的,希望你們能齊心協力,推動‘新法’,莫要仗勢自誤,潛心用事為要。”
這些人都是六部精挑細選來的,都有各部背景,曹政的話是勸說,也是警告。擔心這些人依仗背景,人浮于事,甚至是敷衍塞責。
這些人品佚倒是不如曹政,又要聽命行事,連忙齊齊抬手道:“下官領命。”
曹政見著,低聲與韓宗道道:“相公們還會過來嗎?”說的是蔡卞,章惇以及蘇頌。
韓宗道微微搖頭,道:“他們說要來,但我估計他們脫不開身。”
曹政沒有說話,暗暗凝神,盯著這些人簽押軍令狀。
開封府內如同沙場點兵,一片肅謹氣息。
朱淺珍與李衡秋辦理好,出了開封府,李衡秋與朱淺珍笑呵呵的道:“朱掌柜,日后有什么好生意,還請務必照顧下小弟,這酒樓,小弟可是虧本送給朱兄了。”
朱淺珍見慣了商場上的變臉,對于李衡秋的變化一點不在意,拱了拱手,道:“好說。在下還要去戶部,告辭了。”
李衡秋其實還想請朱淺珍吃頓飯,進一步套套消息,見朱淺珍說走就走,心里琢磨了會兒,快速離開。
朱淺珍來到戶部,還沒進去,就看到一大群人涌出來。
小伙計在他邊上,看著這些人的官服,低聲道:“掌柜,這些人,好像是禁軍?”
朱淺珍神色不動,避讓在一旁,看到有人舉著‘丈量隊’的帆,明悟的點了下頭。
等這波人走了,他剛要進去,里面出來一個商人模樣,看著朱淺珍道:“兄臺也是來做登記的?別去了,戶部現在忙的一塌糊涂,沒人有空理我們。”
朱淺珍想著開封府,好奇的道:“兄臺,戶部又在忙什么?”
這人湊近一點,低聲道:“還不是‘新政’的事,戶部現在在開誓師大會,有一個員外郎遲到,當場直接被除名了。”
員外郎,六品,可算高官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朱淺珍身后又來一個人,聽到了,直接驚呼的道:“現在罷官,這么隨意了嗎?我剛從吏部出來,他們那邊剛罷了好些個。”
朱淺珍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不是熟人,道:“我剛從開封府來,那邊也是一片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