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是和初心相差太遠了,再說那個畜生唉……也不知阿耶要如何發火?
又一次在屋里兜了一圈過來,看著自己的跟班小廝,盧繼善開口詢問;
“這會都什么時辰了?”
跟班的小廝心里明白,自家主子想的什么,趕緊地頭回答;
“回郎君的話,剛剛進入午時六刻,大族長他們的車馬隊伍,恐怕這會就要進入坊里的胡同了。
郎君別怪小人多嘴,這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終究要面對的,與其在這里揪心著急,不如回府迎接大族長他們的大駕。
方才小六子來報,說在朱雀大街……看到了大房,和咱們二房的掌刑族老了,族老們的車馬,就跟在阿郎的車馬后頭。”
本就害怕的盧繼善,聽到阿耶帶著掌管刑罰的族老,同來了長安城,心里狂跳了幾下,悶聲問道;
“掌刑族老們來了幾個?”
盧繼善看著猶豫不決的小廝,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著急的不行,催促著說道;
“哎呀你就直接說吧,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還要藏著掖著作甚?”
“是是,回郎君,兩房的掌刑族老盡皆出動,都……都來了。”
盧繼善一聽說竟然都來了,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兩下,顫抖著嘴唇追問道;
“什么?都來了?小六子可看的清楚明白?別是他眼睛花了吧?”
跟班小廝苦笑兩聲;
“郎君,我和小六子都快四十了,從小就在范陽老家,跟著郎君您長大的,
怎會連掌刑族老的車馬標記都認錯,小六子數了三遍,全都來了,沒落下一個,尤其是咱們二房里,連掌管族譜的那位,掌管人口的,全都來了……”
剛端起來一碗熱水,正要吃下去壓驚的盧繼善,聽到掌管族譜的族叔竟然也來了,
端茶碗的右手,不由自主的再抖了起來,手里的茶碗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跟班的小廝趕緊上前溫勸解;
“郎君莫要驚慌,雖說這幾年府里上下有些亂套,尊卑不分,禮法規矩都不講究了,可是郎君您一直是和以前一樣的,
并不曾改變什么,部里當差也是勤勤懇懇,出去吃酒也謹記著阿郎的教誨,從來不與歹毒之人結交,郎君自身從來不曾犯錯。
如今更是得到皇家的賞識,直接一口氣升了三級,以郎君現在剛進入壯年的年紀,就坐上如此重要的位置,我盧氏的再度勢起,傻子也看出來要落在郎君身上的。
大族長看的清楚明白,又是從小看著您長大的兄長,向來與您最是莫逆,大房來的刑罰族老再多,咱們也不用害怕的。”
盧繼善看著書架上的一堆書,眼神空洞,說話聲音都帶著顫音,顯是害怕極了;
“大房來的我不擔心,有大族長護著我,我揪心的是二叔他們,那些族老,是阿耶最貼心的親兄弟,
跟了阿耶一輩子,這幾代上的嫡親子,也親手打殺了幾個,你忘記了嗎?其中還有阿耶的嫡親大子,叫我如何不驚?”
小廝不以為意的勸道;
“郎君莫要自己嚇唬自己,大郎君當年在范陽老家,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太過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