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人,小人當年都是極為不屑,阿郎將他打殺,那是順應了天意民心,如若不然,咱們老家盧氏的名頭,還不要被他一個人,給弄臭的到底去?
您不一樣的,您潔身自好,一直守著阿郎定下的規矩,從小到大都沒犯過錯處,怎能和那個被族譜除名的去相提并論,是以郎君不必擔驚受怕,能有多大個事兒?”
盧繼善搖了搖頭唉聲嘆氣;
“我怎么沒犯錯,那畜生的行為和當年被除名的兄長,差不多一樣,而且做的次數更多……
你去打聽打聽,他做下那些事兒,那七家受害的百姓,恨不得生啖其肉,哪家不是恨意滔天。
我應該在他做出來第一次的時候,就把他打死在受害百姓的面前,以正我范陽盧氏的聲名。
可我終究狠不下心,去滅殺親子,便叫他信馬由韁,又犯下接二連三的大錯。
當初他被那隴西李氏二房的族長,打成廢人的那會,我恨不得帶上一車兩車禮物,去登門拜訪李族長,感謝他替我出手,唉……”
說道這里盧繼善再也說不下去了,底下了頭,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久久不語。
小廝看著待自己像兄長的主子,揪心成這樣,著急的勸解;
“郎君不要如此難受,那大小郎君自己犯下的錯,就讓他自己承受苦果,去面對刑罰族老就是,與郎君何干?
不是小人話多,郎君那幾年確實就該把他仗斃,還有他那些個跟班的小廝,沒一個好東西,囂張跋扈,仗著是跟的府里嫡親大子,就把咱們府邸鬧的上下不安……”
盧繼善抱著頭痛苦的說道;
“別說了,別說了……”
“是是,郎君,小人不說,不說就是。”
盧繼善頭也不抬,聲音痛苦無比;
“怎么和我沒關系,阿耶經常說養不教,父之過也,那畜生肆意妄為,不就是看著我,一次又一次的心軟,不舍得下重手的份上,才越來越膽大包天,越來越放肆?唉……
只這一點,就是一輩子的大錯處也,如今這會兒我才醒悟過來,為何我一心一意的當差,謹慎踏實,卻總是不得升遷,恐怕……陛下埋怨的,也是在這個地方吧……”
“郎君,您說到這里了,小人還想說一句,郎君既然知道錯處,不如直接回府,當著諸位刑罰族老,與兩位族長的面,
將往日的錯事,一次處理個干凈,坦然的承認接受,快刀斬亂麻,頂多就是挨些板子家法,吃些苦頭的事兒。
但是,卻能把事情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如此以后再沒有煩人的事來鬧騰,咱們府里也能回歸平靜,這樣雖然會受些家法,不過小人覺得,好過在這里,揪心的不行,您說呢?”
盧繼善猛的一抬頭,盯著眼前陪著自己長大的小廝,態度堅定;
“不錯,你說的不錯,我與其坐在這里鬧心,還不如回去府里坦然面對,我不能再優柔寡斷了,當初就是猶豫不決,到底該不該將那畜生打殺,結果后來又叫他惹出另外的禍事……
這次不能再優柔寡斷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盧繼善拿的起放的下,阿耶怎么處置我,我都認了。
至于那畜生,早就該死的,又茍延殘喘這幾個月,也算是我做阿耶的,看在父子之情的份上,多叫他活這幾年。
今日,也是時候要做個結了,走,你們隨我回府,去見兩位族長和刑罰族老……”
“是,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