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司徒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教這討人喜歡的兒子;
“阿耶知道你的孝順心意,族人也都知道你的品性,你不用解釋,雖說當初,你不曾入選十八學士,不過好在你做事踏實,謹慎小心。
一直都是清名在外,彌補了許多不足之處,當今太上皇和陛下,也都看的真真切切。
否則,你何以從一個八品下的小官,這些年一路晉升,如此年輕,就升到了從五品,你也知道自古以來,又有多少人窮其一生,都過不去六品的死坎?
當年老夫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剛好也是正五品上,和你現在的品級一模一樣,你總算是沒有白忙活一場,往日的耕耘也一直在收獲。
如今更是連升三級,直達正五品上,又掌管一司的權柄,坐在如此重要的職位上,你才止有四十出頭,日后的前途,未必就不能跟上老夫的腳步。
但仍需繼續踏實,繼續謹慎,繼續小心才能最后功成,老夫當年給你取名繼善,也不是無的放矢,你要多加琢磨才是。”
盧繼善聽到這里,又再站起來回應;
“是阿耶,兒記住了。”
“嗯,記住最好,坐下吧,我范陽盧氏有三房正宗,想要再次輝煌崛起,都得著落在你們兄弟身上,
尤其是你,一路都在晉升之中,大族長與老夫,對你寄托的希望甚重,是以對你的事,我們一直都在仔細留意,不敢懈怠。
別看老夫已是古稀之年,又退隱十幾載春秋,不問世事,可我這眼睛不瞎,心更是不瞎。
這倉部司的郎中之位,你若是兩年前坐上去,今日主持倉部事務,那是按部就班,資格足夠。
遍觀十八學士,都身居要職,也該輪到你了,是以老夫猜測,我回老家養病之后最多三年,你就要升遷上去,結果你四年半來,原地不動,汝可知為何?”
上首那慈眉善目的大族長,不再是溫和的表情,眼睛也朝盧繼善看了過來,一瞬間就精光四射,不怒自威。
盧繼善見問,趕緊又從太師椅里站了起來;
“啟稟阿耶,兒……兒……”
盧繼善滿臉發燙,有些慚愧的不行,他本計劃好了,回來就直接認錯,承認不當之處,但此時當著族中大半數的族老之面,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說兩個兒,終究是沒有接下去。
盧司徒的性子,向來是霹雷閃電,看著寄托希望最大的嫡親子,吞吞吐吐,立馬就擰著劍眉,右手啪的一聲,拍打在八仙桌上。
驚的盧繼善渾身一個哆嗦,趕緊底下頭去。
“怎么,時至今日你還不明白,為何這兩年,你沒有按部就班的升遷上去?
還要本族長把你的所作所為,念叨一遍不成。”
盧司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身邊第一個老頭嫡親兄弟,二房第一掌刑族老,立馬就應聲而起,爆喝出聲;
“盧繼善,當著大族長和我二房族長的面,你還想逃脫罪名不成,叔父勸你從實招來,免受那刑罰皮肉之苦,
你若是敢有一絲隱瞞,族長一聲令下,老夫就叫你皮開肉綻,還不快些從實招來。”
“是,是,是,族長息怒,大族老息怒,息怒。”
盧司徒這一巴掌,不但嚇了盧繼善一跳,也把盧崔氏,和五個妾室嚇得渾身哆嗦好幾下。
五個妾室的頭低的更狠了,盧崔氏眼看自己男人,就要被族規懲治,憂心如焚,卻也是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