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一塊鐵。
鐘玉卓就是那煉鐵的鐵錘。
原本他以為,天賦直感輔助之下,他已能在實戰之中,發揮出十分武藝。
現在他才知道,他一身武藝,原來還有更大的發揮余地。
就像蕭峰,平時只能發揮十分武藝,喝了酒,就可發揮十二分,受了傷,狂暴了,就能發揮出二十分。
敵愈強,蕭峰的bgm就越響亮,發揮得就越精彩。
然而楚天行戰斗之中,沒有狂暴的情緒。
即使身處殺戮場,沐浴腥風血雨,他也是頭腦清冷,心澄如鏡,最多會感覺到愉快而已。
沒有狂暴的情緒,是否就不能殘血狂暴,無法發揮出更高的武藝?
并非如此。
只要對手足夠強,給予的壓力足夠大,即使以楚天行這種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狂暴的心態,也能發揮出更強的武藝。
像是百煉成鋼。
在鐘玉卓這柄鐵錘的鍛打下,楚天行對于自身武功,領悟越來越深,漸漸挖掘出更多的精髓,更深的潛力,每招每式都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嘭嘭嘭!
拳掌碰撞聲依舊不絕于耳,紅與黑兩道身影,依舊在場中飛快閃掠位移。
普通觀眾漸漸已經看不清二人的交手。
只能通過場館的大屏幕慢放,看清二人交手的細節。
而一些武功高強、眼力精準的觀眾,則已慢慢看出,楚天行漸漸已不再像此前一樣被動。
他的反擊越來越多,越來越凌厲,甚至偶爾還能迫使一貫只攻不守的鐘玉卓,收手回防一兩手。
又是一分鐘過去,兩人再交手一百三四十招,楚天行十招之中,儼然已能還手兩三招。
而鐘玉卓,似乎打得有些束手束腳……
主席臺上。
看著自己得意弟子攻勢不復此前凌厲的周岳周老爺子,搖頭嘆了口氣:
“我們這一派的武功,到底還是不適合擂臺比武。必須收著打,束手束腳。
“不過,楚天行那個少年也確實了不起,居然能在玉卓前期攻勢下硬撐下來,還能在實戰之中不斷成長……
“這少年著實是個實戰天才。
“倘若他功力再強一些,甚至無需趕上玉卓,只需要初步貫通十二正經,就能在五十招內,戰敗不能全力施展的玉卓。
“就算是現在……再過兩三百招,若玉卓還是無法拿下他,那此戰她就只能認輸了。”
“為什么要認輸?”
旁邊一位武道協會的老干事奇道:“玉卓不能憑功力耗敗楚天行嗎?”
周老爺子搖頭嘆道:
“以我觀之,楚天行的內功非常奇特,回氣奇快,很難耗盡他的內力。而他的體魄,也是鋼筋鐵骨般的強悍,兼又耐力悠長,怕是可以打上一整天……
“想要靠消耗打敗他,除非玉卓貫通了奇經八脈。
“當然,玉卓倘若能全力發揮,其實開賽之初,十招之內,就能擊敗楚天行了。
“只是我們這一派武功,殺傷力著實太強。
“以玉卓現在的修為,還無法收放自如,一旦全力出手,對手非死即殘。
“這里只是擂臺,又不是你死我活的實戰戰場,玉卓是個識大體、知輕重的好孩子,便是這么輸掉有些不甘心,她到時候,也是會主動認輸的。”
事實不出周老爺子所料。
又戰了兩分多鐘,三百招一過,當楚天行已經能在十招之內,還上四五招時,鐘玉卓暗自嘆了口氣,忽然首次后撤,一口氣退出了十步開外,淡淡說道:
“我輸了。”
楚天行微微一怔,明明感覺鐘玉卓還可以再打,至少千招之內,不可能分出勝負,為什么現在就認輸了?
心中雖不解,但他還是拱手為禮,誠心道了一句:
“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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