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你說的倒是輕松!”顧恒鈞板著臉冷哼一聲,語氣到底是緩和了些,說道:“不瞞你說,當年未娶妻之前,我也曾對一女子真正心動過,只是兩人呢只有情分沒有緣分,到最后皇上做主讓我娶付家次女,我只得照辦,這話并非對皇上怨懟,只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年少時你誤以為的情深,未必真的就會得到,得到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易景梟抬起頭來,直視顧恒鈞的雙眼。
室內并沒有別人,只剩下了他們二人,說著話顧恒鈞倒是不擔心被別人聽了去。
他沒想到對方會同自己說過往的塵事,也沒想到顧恒鈞會不在意他是否會將此事說到皇上面前去,說這句話時,易景梟覺得兩人好似離的更近了些,是可以相互說心里話的那種近。
于是他也說了一句掏心窩子的話:“顧伯爺有所不知,我與六姑娘相識多時,當時在賞菊宴上我對她表明心意,其實已經料定了她會拒絕,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就像今兒我與您說的這些,我知道日后的妻子不一定是六姑娘,但凡事都要試一試,試了才有得到的可能。”
“好!”顧恒鈞拍了拍桌子:“那今兒就當我沒說過剛剛的話,你若是能拿下我那六女兒的心,那我就準了你,若是你沒那個能耐,那你就離我女兒遠著些!”
易景梟深知,顧恒鈞之所以同意,并非他不在意顧湘宜,不在意那個女兒,而是他太在意了,對于顧湘宜來說,易景梟確實是個好歸宿。而且當初未娶妻時,顧恒鈞就與心愛之人失之交臂,他的心中永遠留有那么一絲遺憾,所以他更想給年輕人一個機會,讓他有個追愛的可能。
離開正廳,院內依舊站了一堆人,易景梟對眾人輕輕點了下頭,便抬腿離開了忠毅伯府。
“讓那幾個孽畜進來!”緩了口氣,顧恒鈞心中的怒火還是沒消減,對于顧芳宜等人的火簡直要噴薄出來。
柴春走到院內,沖著顧芳宜眨了下眼,之后請格外進到正廳去。
正廳之內,顧恒鈞一把將那帕子扔到了地上,指著帕子問道:“三姑爺,你今兒給我說清楚,我女兒的物件怎么能在你的手上?”
“我...岳丈大人,我也不知啊!”范良百思不得其解,憋的臉都紅了:“我還要問問七妹妹,好端端的她的東西怎么會在我的身上!”
顧芳宜頓時變了臉色,罵道:“你個下三濫的胚子,還能是我放在你那兒的不成?前些日子見你進了六姐姐院里,今日又偷藏我的私物,你好大的膽!”
“我沒有!”范良梗著脖子說道:“你的東西我為何要拿?”
“自然是瞧著我美貌動人,你心中難忍!”
顧若宜嗤笑一聲,毫不客氣道:“七妹妹這臉是墻皮做的嗎?這話也好意思說的出口?回頭去馬房取了刷馬毛的刷子來,吩咐丫鬟好生給你刷刷臉皮吧!”
“三姐姐何必咄咄逼人?你自己的爺們管不住,為何要在此譏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