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潛移默化地為他鍍染上一層濃濃的煞氣。
尤其是“殺”這個字。
他看的那一眼,簡直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戰栗不已,甚至想要跪下,去膜拜。
好像這不是一個歪歪扭扭的“殺”字,而是一尊魔神站在深淵中央,正抬起一根手指,告訴他,什么是殺道。
他又震驚,又奇怪,又舒暢。
震驚的是這傳承之強。
奇怪的是血祖怎么會這么強。
舒暢的是這道恰恰是他功法的升級,完全可以彌補他如今功法的后勁不足,甚至可以憑借此物,獲得一絲沖破大宗師的契機!
他雖天天被喊九千歲,但其實能夠活上一千歲,就滿足了。
馬車的輪轂轉的飛快。
四匹健馬正狂奔在道路上。
御手裹著黑斗篷,看不出男女,正抬手穩穩地甩鞭,策馬。
馬車已經快的都要騰空了。
御手沒辦法不快,因為這輛馬車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但是,這御手卻似乎是有著異常敏銳且神奇的直覺,在這如迷宮般的路徑上,每一次都能選對地方,而提前避開一切的圍剿,追殺,把從四面包來的人全部都甩到了身后,讓他們只能遠遠地跟著。
然而,這些來奪取傳承的人里,強者真的不少,即便這御手的技術再好,馬車的速度再快,甚至還有一些死士去攔截,去設陷阱,但還是沒用。
距離正在被快速拉近!
越來越近!
近到追擊者已經看到了前面的馬車車尾。
而偏偏就在這時候,前路竟然絕了!
那是一個延伸向萬丈深淵的懸崖,前路無路。
追擊者速度極快,甚至很默契地忽的分開,把這懸崖一角包裹起來、以免那獲得了血祖傳承者再逃。
他們中不少人本是來看看的,沒有人想到血祖傳承竟然這么強大。所以,在天生異像后,不少原本只是看看的人,都被震撼到了,然后這才認真了起來。
可是...
那馬車的速度竟然不減。
四馬看到懸崖,本該停下。
但是那御手竟似是早就考慮到了這個情況,而放下了長鞭,提前取出四塊黑布,迅速地包裹住了馬眼。
健馬失去了視野,驚慌之下,奔跑的速度竟然又快了幾分。
那棺材般的馬車直沖懸崖。
嗖!!!
塵土飛騰。
飛射而出的那一刻,馬車凌空了,時間都好像靜止了。
御手抬手出刀,手腕皓潔如雪,姿態優雅。
哧兒!
一刀潑出煞白的雪光,行云流水般地斬斷了八條韁繩。
四匹健馬發出驚恐的嘶鳴,跌下深谷。
而那棺材般的車廂竟然忽地機關啟動,展出兩只金屬羽翼,然后在一股神奇的力量驅動下,振翅往天邊飛去,只留下一群人跑到崖邊,望著遠處崇山,卻再也無法追擊了。
...
天上。
云中。
御手這才舒了口氣,轉身鉆入車廂里,看著那陰柔男人,輕輕喊了聲“義父”,然后道:“傀儡的能量足夠我們去到三百里之外了,但女兒建議還是在半路下車,這次來的強者太多了”。
她摘下了帽兜,露出一張藏媚的鵝蛋臉兒,天生充滿侵略感的眸子在紅色眼影里更顯出幾分艷麗,只不過這張臉卻無比疲憊。
這女人,名宋詩,她震碎九重地鎖后,見仙“黑捕頭”,她對于血液極為敏銳,在全力驅動下,完全可以遠遠察覺活人的靠近,所以才能夠提前做出預判。
但她現在已經非常累了。
那陰柔男子隨手丟了一瓶瓷瓶給她。
宋詩抓過瓷瓶,倒出一顆血紅藥丸丟入口中,運氣調息了一會兒,面色才好了點。
那陰柔男子忽的招手:“過來看看吧。”
他邊說著,邊隨意彈指遞出兩道勁風,將兩邊的厚簾推開。
宋詩顯然和這陰柔男子關系不凡,她知道義父這不是在考驗她,而是真的讓她去看看,于是她就揣著早就無比好奇地心坐了過去。
側頭一看...
卻是難堪無比的幾行字,還有一個鬼畫符似的小人兒。
那小人兒抓了一把劍,劍往下砍下,周圍有很多濺射的墨點,好像是血。
宋詩:......
陰柔男子帶著幾分炫耀:“怎么樣,不錯吧?”
宋詩:......
她耐著性子看了一會兒,只覺得這是個連學都沒好好上的孩子的涂鴉。
陰柔男子卻看的津津有味,目光中不時閃過崇拜無比的神色。
宋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