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
也是,花未央時代的人,也是劍神時代的人,我怎么可能認識?
“你誰?”
徐小受直接問。
這白衣男子也是位強者,一邊攙扶著自家師兄往井邊走去,聞聲脫口回道:
“我你爹!”
咣!
徐小受一巴掌就呼了過去。
白衣男子噗一下踉蹌跌出幾步,卻只敢捂著浮腫起紅印的半張臉,訕訕走回來攙扶師兄道:
“師兄還醒著啊,方才只是試試、試試……”
“你誰?”徐小受半醉不醉。
“我啊,小雪!”男子拍著胸口,悲憤欲絕,“師兄你到底真醉還是裝醉啊!”
“小雪……風城雪?”
啪嗒!
白衣男子腳步一停,聞聲身子僵在了原地。
不對。
你有故事!
徐小受可不是花未央,更不曾醉過,他看得出面前男子臉上浮涌而出的窘迫,卻依舊追問道:
“風城雪,風無痕是你什么人?”
白衣男子風城雪愣了許久,他凝眸死死盯著自家師兄,似在辨認什么。
末了一嘆氣,就跟之前被扇了也沒發作一樣,只是道:
“未央師兄可別拿我尋開心了。”
“我早已脫離風家,師尊的劍道,才是我真正向往的劍道,我跟我爹,跟他風家,再無半點瓜葛……”
所以風城雪是風無痕的兒子?
所以他拜在劍神座下之后,便以“城雪”自稱,摘去了“風”?
徐小受若有所思。
二人來到井邊,撈了桶水。
徐小受不曾洗臉,反倒是風城雪嫌臟,脫下衣服開始搓搓搓。
可屎黃色粘在身上是真洗不掉,他很快放棄了,無力地癱在木凳上,雙腳大敞:“我完了……”
“是的,你不僅吐了,你還吐了自己一身。”
徐小受一句刺去,令得風城雪當場破防,“是師兄你吐的,我可沒去過那種地方,師尊可不會信你的鬼話!”
這人太鮮活了。
他幾乎氣到要大跳起來。
就是這樣純真的人,在后面被他師兄或者師弟一劍殺了,流傳給后人的也只有一塊墓碑,一把名劍?
那種源自歷史的厚重而蒼涼感,令得徐小受心生唏噓,但也只是唏噓而已……他轉口一問:
“咱師尊叫啥名來著?”
“啊?”風城雪一下張大了嘴,眼里迸射出不可置信,“這你也敢忘!你到底是真忘,還是假……”
“叫什么名嘛,你說話怎么這么磨嘰!”
“噢噢,師尊他不就是……”
嘎吱!
木屋大門被一把推開。
井口邊的風城雪身子一抖,腳一踢就踢翻了水桶,嚇得噌一下立起來,轉身過去恭恭敬敬一行禮:
“師尊!”
徐小受挎著膝蓋坐在地上,嘴里依舊叼著草,腰間還別著那枝桃花。
他沒有起身,只跟著回首望去,哂笑道:
“就你是劍……”
嗡!
他突然腦殼一暈。
因為木屋門口映入眼簾的那個蒼老身影,以有四劍為杖,手中抓著教鞭焱蟒,腰背微微佝著,銀白的鬢發下那張臉,赫然是蒼老的自己的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