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局面不是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給井高扭轉過來?
宋炎憤怒的將臺燈掃在地上,然后頹然的坐在椅子中,解開領口的紐扣,一股無力感深深的襲來。
他這輩子難道就要活在井高的陰影中嗎?那他當初爭一口意氣干什么?
他的感情,他在魔都的事業,還有他爸以后會留給他的家業,這一切都離他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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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淅瀝瀝,春風料峭。3月11日的上午,郭思月坐車送郭靈瑜去魔都機場。車外的街景依舊繁華,只是她的心境和以前卻大不相同啊。
這兩天關于銀河集團、任河的種種消息已經傳開。井高差不多算一戰封王。任河只能是背景板…
唉!
同時,傳開的還有旬植醫藥的問題,相關項目的負責人已經被刑拘。施書辛、林元九都接受調查,很可能會受到禁止再進入醫藥行業的處罰。
旬植醫藥的股價連續跌停。再不停牌股價就要完蛋。
而這恰恰是銀河集團的大問題。
三月八號那天,她正在思南公館和柳卿,郭靈瑜一起等結果。結果恰恰如她所料,井高有備而來,將銀河集團“埋葬”!
后面把她都牽扯進去的那段嘲諷語句,更進一步的刺激到任河,導致其病發。
這些天,她作為銀河集團的執行董事、總裁,二把手,一直都在和集團CEO華生等人、各方保持溝通。
她了解到,按照原本的計劃,任河在拿到林家手里的旬植醫藥股份之后,會將股份質押給銀行,換出流動資金,準備分期償付前期募集的各路資金。
現在這筆錢,銀河集團還不上了。此時,銀河集團的流動資金已近乎干涸。
“莉莉,我會讓任治賣出林氏紙業的股份,你有沒有興趣接手?”
郭靈瑜坐在郭思月身旁,明眸皓齒,說道:“姑姑,我當然有愿意收購林氏紙業的股份,藉此可以將東南亞的一些產業都吃掉。但是,我肯定會拖時間,不會拿資金去救助銀河集團的資金鏈。”
她站位一向站的很準。
郭思月一聲苦笑,頹然的道:“行吧。我回頭去找井總溝通。藍湖酒店我也準備出售。”
之前井高拉攏她去鳳凰基金,開價奇高。現在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銀河集團有傾覆之憂,以她的性格,即便她和任河不再有感情,但如何忍心在此時離去?
送走郭靈瑜,郭思月滿腹心事的到魔都市一院住院部去探望任河。這里擁有魔都目前最好的神經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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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院,住院部的高級病房中。
章婷推開門,看著躺在病床中目光有些渙散的丈夫,心中有些痛苦。這畢竟是她的丈夫啊!家里的頂梁柱。又帶著極度復雜的心緒。她一開始就知道,井高其實是被欺壓的。
只不過,井高憑著本事把局面翻過來!
她丈夫現在是失敗者。而且,臉面丟盡。對于愛面子的他而言,這估計比殺了他還難受。
“老任,郭思月來了。她想和你談談銀河集團的事。”
任河的病情經過手術治療,精心的護理已經穩定下來。只是他現在還是很虛弱。臥病在床。這些天,他閉門謝客。除了妻子章婷,他誰都不見。
就在章婷等了快十分鐘,看著病床上雙眼閉上的丈夫,以為他睡著了準備出去答復時,任河虛弱的吐出兩個字:“不見。”
章婷從帶著套間的高級病房里出來,在走廊里和郭思月見面,轉達任河的意思,輕聲道:“郭女士,他說不見你。”
她作為任河的妻子,在面對郭思月時的微妙心態可想而知。而以章婷的智商她又非常的清楚,郭思月是真正的在幫助任河的人。比華生還要可靠。
郭思月點點頭,“我知道了。”和章婷握握手,轉身離去。
章婷看著郭思月窈窕的背影,心中有點明白過來。在工作上,郭思月和任河達成某種默契。
而這份默契,就是將她最近這段時間很不妙的預感的佐證:任家要完了!
且,任河無力回天,默認放棄。
人力有窮時。
一時間,章婷看著醫院大樓的走廊,看著樓下街道、樹林、行人、陽光感慨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