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仁的話像一記記重錘打在廖先生的胸口,讓他一時間透不過氣來。
“廖一升!”
孫元化怒吼中,手中的驚堂木飛了出去,砸在了廖一升的額頭。
廖一升“哎呦!”一聲倒了下去,不等孫元化下令,就有差役上前,將廖一升拖到了堂下。
“本官來到登州上任之初就重用于你,你竟敢下毒謀害本官的兒子,說!誰是你的同伙?你們要在登州干什么?……”
孫元化厲聲喝問道,他的手已經在顫抖,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
自從接任登萊巡撫后,孫元化可謂是兢兢業業,一心想要干出一番事業。
但他舉人的身份并不能得到大明官場的認可,若不是在寧遠指揮火炮得力,立下大功被孫承宗破格提拔,這輩子最多也只能坐一個縣丞。
能夠當上縣令就到頭了,在想進一步根本就不可能。
從舉人到巡撫孫元化可以說是一步登天,但也讓孫元化小心翼翼。
上任之后孫元化為了能盡快熟悉登萊的事物,仍然使用前任留下的師爺廖一升。
廖一升在登萊多年,對孫元化掌控登萊出力不小。
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看中的師爺竟然會干出下毒這種事情。
廖一升被人按在地下,抬起頭時,額頭的鮮血已經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驚慌,反而露出解脫般的淡然。
“大人!卑職也是迫不得已,沒有人指使卑職,卑職就是看到李家錢財豐厚,打算撈一筆錢財而已!……”
“呵呵!”孫元化被廖一升給氣樂了,下令道:“來呀!大刑伺候!”
聽到大刑伺候幾個人,廖一升的臉上明顯顫抖了一下。
在衙門多年的他見過太多的人承受大刑,就算是江洋大盜也沒幾個人能熬過種種的酷刑。
一般人根本不用上刑,僅僅是刑具往上一擺就招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那些大型,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可一想到說出實情的后果,他的目光不由得堅定了許多。
夾棍被套在廖一升的雙腿上,幾名差役手中緩緩用力,廖一升頓時慘叫起來。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腿骨被一點點的夾裂,那種痛苦遠遠的超出想象。
就在他堅持不住打算招供之時,大堂外跑進來幾個差役。
見到孫元化躬身施禮道:“大人!趙岐三人調查石青時奪路而逃,小人追之不及還請大人責罰!”
孫元化聽到有差役逃走,臉上的顏色難看了幾分。自己手下的差役都是廖一升的同伙,這衙門中到底被滲透了多少人?
這些人要干什么?
一想到自己睡夢中有可能會被人割了腦袋,孫元化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廖一升聽到差役逃走,身體似乎輕松了幾分。夾棍帶來的痛苦也沒有剛才那么明顯,似乎咬咬牙也能堅持過去。
“查!給本官查,衙門中還有誰是廖一升的同伙!”
孫元化勃然大怒,一時間衙門中的差役和書吏們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廖一升牽連。
衙門中雞飛狗跳了好久也沒有結果,李應元被三十板子打的趴在地下起不來。
廖一升更是被大刑弄暈了數次也沒有開口,賣給孫和斗煎餅的小販也沒有找到,案子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李達仁走出衙門的一刻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