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日奉詔回京調任兵部乃是大喜,不知此次圣上又如何款待大人!”
“這事還用說,每次咱們大人回京,陛下不都親自設宴款待嗎?此次焉能例外?”
“若是大人升遷至兵部任職,切莫忘了我等啊!”
廣州都督黨仁弘聽聞府中下人議論紛紛,討論著自己升遷至兵部之事,眼里滿是驕傲。自從歸降大唐以來,黨仁弘仕途一馬平川,扶搖直上,聽得眾人吹捧之詞十分受用,捋了捋胡須傲氣十足地說:“只要有我黨仁弘一天,我絕不會忘了你們的功勞!”
“小的謝過大人栽培!”
眾人紛紛道賀,他們一路跟隨黨仁弘出生入死,有些則是都督府上的管家、仆人,這次調任黨仁弘基本上將自己的勢力悉數帶入京城,他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徒,自己升遷肯定不會忘了他們的一份功勞。
“許久未回京城了,不知圣上是否安好!”黨仁弘望著前方,不遠處正是長安城城門,算算時間已經有五六年未曾回京,這次調任至兵部侍郎讓黨仁弘心知皇上還記得自己這個兄弟,心里頗為感動。
接到調任詔書后,黨仁弘當即啟程帶著忠于自己的部下、奴仆等回京,其他大臣回京基本上也就一兩個仆役,可是黨仁弘習慣了派頭,隊伍中足足有上百人,而黨仁弘坐在中央的馬車上。
“來人報上名諱,因何事入京?”
守城將士攔住黨仁弘一行人去路,他們例行公事盤查,未曾想黨仁弘部下在廣州等地作威作福慣了,完全不將守城將士放在眼中,目空一切,昂起頭高傲地罵道:“瞎了你們狗眼,沒看見是廣州都督調任回京嗎?”
守城將士與那人對視一眼,毫不退怯的說道:“根據大唐律令,回京者一律接受盤查!”
“我看誰敢搜查廣州都督的馬車?”另一人同樣傲氣十足的懟道,完全沒把守城將士放在眼中,他們只不過是想在黨仁弘面前表現自己罷了,事實證明黨仁弘任由他們恣意妄為,本就說明他的態度是支持,所以渾然不懼京城城門守軍將士。
守城將士連續受氣,正在氣頭上,他的上級守城錄事參軍卻攔了下來,恭敬地賠禮道歉:“末將不知廣州都督調任回京,還請都督見諒!然,國有國法,此乃圣上定下來的,任何人等回京必須接受盤查。若是都督放任麾下阻擋,此事傳到圣上耳中怕是有些不妥!”
黨仁弘見對方示弱,僅僅是掀起車簾,連下馬車的想法都沒有,淡淡的說道:“我奉圣上詔令回京,若是耽擱下來延誤見陛下,就算是陛下知道怕是你也擔當不起吧!”
錄事參軍躬身再拜,然后下令放行,任由黨仁弘一行人入京。守城將士當真是惱羞成怒,他們被黨仁弘奚落嘲諷也就罷了,沒想到連府中的下人都敢對他們吆五喝六,這讓他們都憋了一口氣。
“別生氣了,自會有人教訓他們的!”錄事參軍意味深長地安慰受氣的將士,拍拍他們的肩膀吩咐繼續辦正事。
黨仁弘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入了外郭城,又進入坊市之中。由于仗勢極大,仿佛凱旋而歸的軍隊似的,尋常百姓避而遠之,紛紛猜測其身份,黨仁弘很享受眾人羨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