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為兄長理了理衣領,然后把一副丹青放在了他懷里,兄長說要讓娘親自看到大仇得報。
做完這一切,兩人拉開了距離,夏小蘇道:“我等你回來。”
夏極道:“若是不曾見我尸體,無論如何傳,都不要信我死了。”
“知道了...”
“這一次南下,我便是掂一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一直局限于皇都周邊,也未曾出去走走,這一去也許要很長時間。”
“我知道...”
“這一次南下,我會弄清楚一切,命數異數天命幾何,武道窮極又如何,還有娘的死,不能盡孝,那么總能報仇。”
提起那個女人,夏小蘇腦海里閃過一幕幕溫馨的畫面,春夏秋冬的景象編織成了一副副圖畫,交錯在一起,如今化作重重的鼓槌狠狠敲打著回憶的鼓面,讓人心神震顫。
她擁抱了一下兄長,想再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天子,婉妃,珍妃,皇后,還有二皇女,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女,這些人的運氣都很好很好的,簡直是太厲害了,兄長可要小心。”
夏極愣了愣,然后上了馬車。
夏小蘇登上城樓,送兄長遠去。
她總覺得今天兄長怪怪的,但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深居簡出,而臨別送行時太多話說不出口,所以才這樣吧?
“這條路注定兄長獨自去走,兄長既然總說我是毒奶,那今天妹妹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夏小蘇送那車影遠去,直到消逝在了路道盡頭,她才猛一揮手道:“回宮!”
兄長有兄長的道。
她也已經有了她的道。
此生,不成王霸之道,就做冢中枯骨。
一群妖狐化作的女侍緊隨她而去。
再過些日子,又有更多的妖族會來。
而她還需要與許多皇都的世家,甚至皇都外的世家碰面,已經有一些世家隱隱透露出可能有一些大勢力的人在試探聯姻。
這聯姻,聯的不是夏小蘇,而是她的兄長。
既然如此,她可要好好看看這些大勢力究竟有多大,也要看看那些聯姻對象可否有資格成為兄長的入幕之妾。
但胡仙兒也和她說了,這些大勢力真的很大...
夏小蘇壓下心底的慫。
這條道,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
夏極放下布簾,此去八千里,是極長的旅程。
輪轂駛離開了皇都的路面,駕車的是一個老者,而他扮作一個公子。
他才一出城,便是有諸多探子把信息反饋給了各方勢力,七天后,這輛馬車停了三座城,但是暗暗追著的探子已經不知有多少。
第三座城,夏極在客棧飲酒之后,才推開了廂房門,一入房門,他便是炸成了一團黑煙。
煙霧散去,露出殺生的模樣,黑狐精苦惱地揉了揉腦袋,“每天要扮成他的模樣,可真是廢力...都這么久了,該擾亂的視線也擾亂了,可以回去了,再走下去怕是要引來不知什么樣的對手了。”
她只是一個狐貍精,雖然有些門道,但平時多是在黑暗里行動,如今光明正大的扮作神武皇子南下,真是如坐針氈。
幸好殿下讓她演七天,七天后,她就可以回皇都,否則她還真不知該怎么辦。
然而,就在此時,街道傳來一聲如雷的聲音:“大光明寺枯見,請見神武皇子。”
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