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只不過是稍稍釋放了自己軀體里的能量,任由濃縮到極致的精血澎湃而起,如今放完了,便是又收斂起來,將這股十一境的力量壓縮回了皮膚之下。
整個密室,萬般雷鳴就都消失了。
他問:“我需要貪戀你的武功嗎?”
風牛馬呆滯了片刻,嘆了口氣,“殿下是踏過那一道天塹了嗎?”
夏極點頭。
風牛馬自嘲道:“呵,那在下的這點東西還真入不了殿下的眼。”
他回憶了下,然后道:“我學的玄功名為銀龍法典,刀法名為無生刀,刀是師從天刀門一位強者,那強者死前傳了我他畢生所學,玄功則是...”
他猶豫了下,又自嘲地笑了笑,繼續道:“玄功乃是我十六歲那年受到灌頂所得,如今我已經四十六了。”
“如何灌頂?”
風牛馬道:“我腰間有一塊美玉,就是從中而得,這玉是生來便跟了我的,而我是個棄嬰,被山中獵戶養大。”
夏極手掌一番,抓到他腰間,握住一塊玉。
那玉身入手冰涼,晶瑩剔透如一塵不染的碧湖,顯然是價值連城的種,而整個玉卻是形成了一條游龍的形狀。
他回憶了一下,這應該和皇家所謂的祖龍灌頂不同,但“十六歲”卻是相同了,難道這是灌頂的一個壽元門檻?
這風牛馬很可能是蘇家人,因為他學的這“銀龍法典”和之前天子所用的第二重法相一模一樣,這法相是夏太乾吸收自己母親蘇臨玉所得的力量。
風牛馬說著說著,忽然反應了過來,“殿下認得我這玄功?”
夏極點頭。
風牛馬神色變得激動起來:“還請殿下能告訴我...風某感激不盡。”
夏極沒說話,直接手指一動,取了一滴這北地刀王的血液,然后又點上了他的啞穴,轉身出了密室。
之后,他又尋到了夏小蘇,問自家妹子要了一滴血,這才回宮,在水晶器皿上倒入清水,然后在器皿的兩邊分別滴入血,之后又彈入了自己的一小滴血。
這世界“滴血認親”是很靠譜的一種做法,傳聞“血中藏著神明”,只有契合了,才會彼此吸引,然后融在一起,寓意著“同歸一神”,這和前世不一樣。
三滴血明明距離很遠,但卻被一股神奇力量牽引著,忽的都動了起來,然后他的血和夏小蘇的血先“啪嗒”合了起來,緊接著又和風牛馬的合了起來,融為了一個整體,紅彤彤地落在水晶器皿中央。
夏極瞳孔微微收縮,“蘇家...”
他再次回到密室,解開了風牛馬的啞穴。
“殿下試出我的血了嗎?”
夏極看著他,緩緩道:“你我血脈同源。”
風牛馬瞠目結舌,一雙眼睛瞪大了。
夏極再道:“別誤會,你不是皇家人。”
風牛馬眼中露出難以理解的神色,滿臉都是問號,他想象力再豐富也想不到這復雜的關系。
良久,他才出口道:“其實風某已經時日無多,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這次出山,一來是看著天下動蕩想做點事,二來也是要看看是否能尋到續命之法,三來是想為畢生所學尋個傳人,
殿下若能如實告知風某真相,風某愿意配合殿下做任何事。”
夏極看著他,“果真任何事?”
“不違背道義。”
“我只要你將平生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我聽,然后把你所學的玄功與刀法寫成功法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