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夏極真的選擇了冰帝,那么此處極可能就是長公主的墓地了。
而夏極從頭到尾并沒有透露太多秘密給長公主,這意味著,他可以“叛變”。
但夏極會叛變么?
固然此時順水推舟最好,但他不會。
因為長公主不是真正的蘇家人,她也是蘇家天然的敵人,更是夏極掌控并且吞并蘇家的重要一環。
安蓉蓉不知道夏極是誰。
但夏極知道自己是誰。
他與她,天然是同盟。
所以,他重重嘆了口氣,轉身上了冰帝這邊的馬車。
安蓉蓉面色如霜,然而一轉頭,卻露出了微笑,她聽到風南北的這一聲嘆息,才是真的放心了。此時抬頭看向遠處,天地雪白,而容不下其他色澤,就如此時的她與冰帝一般,再也容不下彼此了。
那三百護衛頓時跪下,恭敬道:“大人。”
安蓉蓉還是放心這三百人的,這是死士,也是她費盡心力,才在有限的時間里湊出來的一只“軍隊”,以供她在人生中另一場最重要的廝殺中使用。
她微笑道:“辛苦了。”
死士們揚聲道:“為大人效死!”
安蓉蓉上了馬車,揚聲道:“跟上去!”
蘇家人自然需要一起行事。
安蓉蓉托腮,把柔弱無骨的嬌軀拋在暖暖的皮絨里,她伸手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一把紅色的刀,左手雙指輕輕地、溫柔地掠過。
輪轂聲響,
翻卷著雪塵往上揚去。
她推開車簾,看著遠處在前的五千鐵騎,還有鐵騎中的馬車。
美目微微凝起。
風南北...
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呢?
真是讓人無法看透啊。
即便是她,也實在想不到風南北此時此刻還有什么理由幫她。
難道是想上了自己么?
如果是別人,有可能。
但風南北,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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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極坐在車廂里。
果然,冰帝安排的活動一如既往的容易猜測...
簡單,粗暴,直擊人心。
美女,美酒,美食。
他打了個哈欠,以舒服地姿態將兩條長腿伸直,厚厚的皮草毛絨傳來暖意,車廂里很暖,隔絕了關外的嚴寒,但這旅途實在太長了,而盡頭又是未知。
然而,他和冰帝,長公主都不同,他已經習慣了去面對一切未知,何況這車里不僅有暖意,還有春意。
“公子,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是呀,無論您提什么要求,我們都會滿足。”
夏極瞥了一眼,車廂里的兩名少女雖然故作逢迎,但氣質卻高貴,舉止亦是有著風度,顯然不是勾欄窯子里的頭牌這種貨色,如果沒猜錯,又是冰帝直接去“請”了哪家的大小姐,或是誰家的新娘子,這些少女在外也許都是驕橫跋扈的主,但在這里,只能如同奴婢般小心翼翼地伺候。
夏極指了指堆在桌上的一壇烈酒,“分了。”
兩女盈盈道了聲:“是,公子。”
她們在來此的路上,已經調整好了心態,看來這公子是想要趁醉來戲玩她們。
于是,兩女你一杯我一杯,飲完了一壇烈酒。
然后同時軟軟地倒了下去。
車廂里這才恢復了安靜。
夏極隱約聽到前面車廂傳來歡笑聲、嬉戲聲,那是蘇冰玄在享用了。
至于姬玄的車廂,蘇冰玄倒是什么都沒安排,畢竟新君可不能耽誤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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