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割回到第三樓時,
血雨樓的殺手已經開始向他匯報。
“一百九十六個甲級殺手,死了一百四十六人。三百五十二個乙級殺手,死了兩百九十一人。”
殺手匯報這個數據的時候,他自己都有點懵。
趙割神色冰冷問:“還有嗎?”
殺手想了想道:“這幾天...那些名門正派里的小門派也開始去尋他們麻煩,但都被殺了。
另外,還有不少同樣的人在其他城市冒了出來。”
趙割扶了扶額,他皺眉,眼珠子轉個不停。
但卻沒說啥,“你下去吧,今后樓中若是再接針對他們的任務,一定要先和我說。”
殺手道:“各樓合計接下七十二宗同樣的任務,只完成了二十七例,其他的都失敗了。按照慣例,剩下的便是請傳奇殺手去解決了,否則對我們血雨樓的名聲影響極大。”
趙割道:“先暫停。”
殺手愕然了下:“樓主,暫停?”
趙割再強調了一遍:“暫停。”
“可是,這么一來,我們血雨樓的名聲?”
趙割冷冷道:“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殺手心底一寒,急忙低頭道:“是...”
趙割看向遠處,他必須和血雨樓的眾人來一場集會,好好討論一下這件事,這顯然不是小事。
...
...
秋寒到末。
近冬了。
一個裹著白鶴大氅的男子正走在這樣的更替的時節。
天冷了,他就裹緊衣服。
下雨了,他就撐傘。
渡河了,他就上船,
與渡口的人一起擠著船,坐在逼仄的船艙里,
聽著身側渡河的客人聊著些家長里短的事,或是神秘兮兮、頗有優勢感地說一些江湖的秘聞,時不時還有幾個熊孩子扭打跌撞,毫不顧忌他人的跑著,吵著。
坐在他身側的人若是沒注意到他也就罷了,注意到了的都是忍不住會多撇他幾眼。
因為...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糅雜了恍如萬物的悸動。
人們說不清楚,只在心里道一句“也許是個有故事的人吧”。
男子對襟擺在膝頭,靜等船到岸,
丟下了不多不少的銅板,上了岸,走向遠處。
暮色如血,
葉落成潮,
街頭的人亦如潮水,
來來往往,熙熙攘攘。
男子走過人潮,來到了一處幽暗地界。
地界里,有山石樹木,但最顯眼的就是一個遠離了繁華人間的陰冷大殿。
他站到了大殿門前,淡淡道:“請見隱君。”
聲音不響,卻如狂龍向四方翻騰而去。
良久,
再良久,
沒有反應。
男子正是夏極。
他靜靜等著,有著很大的耐心。
心若懷了萬古,豈會在乎剎那與須臾?
然后,他等來了一個穿著暗金袍子的女人,女人說:“主人外出了。”
夏極禮貌地問:“何時歸來?”
女人道:“歸期未有期。”
夏極點點頭,“多謝。”
說完,他轉過了身。
女人奇怪地看著這男人一眼,她自然知道這男人是蘇家的帝師。
但讓她奇怪的是,為什么這男人的氣息為何如此的尋常?
尋常到給她一種“自己都能碾壓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