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力量遠超過用刀之人,或是有什么特殊的破解之法,否則直接就是束手就擒了。
這不是一把殺人刀,而是一把介于精神沖擊與玄陣之間的刀。
果然,這一刀插地后,夏極的身形也稍稍凝滯了下。
他右手撐著黑刀,站在臺上。
他不是神,此時也感受到了這奇異的束縛感。
就好似有諸多哀怨的冤魂在糾纏著自己,使得自己的軀體下意識地呈現出“粘滯”的狀態,氣息緩慢,血流緩慢,好似一重重枷鎖束縛而來,讓他成為囚徒。
他拔刀的時候,軀體竟然產生了一種“生銹”的感覺,發出奇異的咔咔聲。
刀出一寸,無窮雷弧從刀鐔下涌出,化作初起的雷潮。
而此時,鬼帝已經做出了第二個動作。
他開始“分裂”。
這景觀,看的現場眾人都呆住了。
一瞬間,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八個鬼帝從八個方向包圍住了夏極。
而鬼帝與鬼帝之間則是有著一種奇異的聯系,隱約可見寒光縷縷。
鏗!!
夏極粘滯的動作依然維持著,他的刀出鞘一半,紫光灼灼之間,照耀的八個鬼帝越發陰森。
“傀儡術。”遠處的謝瓊峰直接道出了答案,“我遇到的陰九笑也會傀儡術,此人是他的老師,這傀儡術果然用的天衣無縫,我根本沒看出那是七重傀儡。
甚至,我現在還是沒辦法分辨,那八個里哪個是真的。”
風吹雪想了想道:“也許都是假的,我遇到的那個人,她可以讓身體化為類似鬼魂狀態,無法被刀斬到軀體。”
他淡淡地說出這話,謝瓊峰猛然側頭看向這位大師兄,他很想問“那你是怎么斬到的”,但他還是憋住了,習慣,習慣就好。
許鈴鈴道:“這么說來,真正的鬼帝并不在那八個軀體之中,而是藏在某處操縱著那八個軀體?”
她設身處地地想了想,發現自己若在局中,直接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她再看風吹雪,這位大師兄眼神瘋狂,怔怔地看著遠處,顯然也在設身處地地想著自己若在那局中該怎么辦。
許鈴鈴看那充滿戰意的神色,露出古怪之色。
風吹雪,你這都覺得能打?
望江樓上。
世家人觀望者這戰局,神色各異。
而吳家人卻已然輕松了下來,他們認出了自家帝君的手段。
“神刀封魂鎮壓血氣,金尸八傀水火不侵,天羅法絲無物不裂,還有鬼帝的法身...我實在不知如何輸了。”
“風南北即便有強大的法器也來不及使用了。”
“他終究還是年輕與托大了,不知道先機的重要性,他早該取出法器,而不是拖到這一刻。”
“但即便如此,這風南北也足以自傲了。
帝君是真的把他當做了敵人,所以才在登臺之前,就已經抓出了骷髏刀,在提前進行儀式,所以帝君才能在初登臺時,就使用了神刀封魂。”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帝君雖然賭注下的大,但卻也小心謹慎,全力以赴,以求萬無一失,不愧是帝君。”
“我吳家總算是掰回一局。”
呂妙妙趴在欄桿前,看著風雪外的那道被包圍的身影,有些擔心地輕聲呢喃道:“大叔...”
夏極立與風雪的孤臺,眼前是恢恢天網。
八個鬼帝如同八只蜘蛛,彼此之間的蜘蛛網星羅棋布,囚著中央無法逃脫、無法掙扎的獵物。
這又是第二重枷鎖了。
封氣血,
割血肉。
而就在這時,夏極握了握黑刀。
哧哧哧...
深紫色雷潮沖擊著他的軀體,將他血液里的一切粘滯都淡然地去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