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御著十二劍輪飛起,身后諸多弟子亦是列開成陣。
城里眾人頓時有了希望,仰望著天穹。
大齊皇宮里,將要繼位的太子,還有諸多皇女皇子紛紛仰頭看著這一幕。
皇后正拉著嬋妃在吃茶,此時也是手足冰涼,目瞪口呆地仰面朝天。
而小蘇亦站在庭院里,她聽到這“屠滅”
白發蒼蒼的齊秀顫巍巍的雙手朝天,用嘶啞著地近乎悲鳴地聲音喊著: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王朝不過是在宗門的驚濤駭浪里飄搖,身不由己,茍且偷生而已。
何來選擇?
何來不仁不義?
何至以儆效尤!”
他的聲音不大,風雪就可以淹沒,便是讓天上人聽到的資格都沒有。
凡人的聲音從來不大。
便是君王也是如此。
呼天搶地的悲憤之聲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天!
天!!
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世道啊!!!”
齊秀仰面朝著磅礴的大雪,嘶啞地憤怒地咆哮著,大雪狠狠鎮壓著人間,管他說什么,也自是聽不到。
天不管你生,亦不問你死,
但你若敢逆天,天便是不動不搖不聲不響,也自有一群天下之人來視你為邪魔,高高在上地質問你天做錯了什么,為何要逆天?
誅殺你的體。
誅滅你的心。
毀去你的魂。
掰斷你的骨。
天上,彼此的對話已經結束了,公羊長知道此戰無法避免,便是一掐劍訣,附十二境之力于劍輪上。
劍輪旋轉,速度漸快,化作一團亮晃晃的凌厲光圈。
旋即,十二把飛劍飛散開,排雪斬風,劃出十二道延綿百丈的軌跡,射向那飛輦上的異宗人。
然而,那飛輦上的金袍男子只是笑著搖搖頭,抬手一點。
飛劍覆黑膜,破開十二劍。
瞬間穿過了公羊長的胸膛,帶著他往地面狠狠壓去。
嘭!!
直到把他釘死在恥辱的塵埃里。
圈圈煙云破散,凡塵的人們嘩然喊著,心都落到了谷底。
而那黑膜飛劍隨著金袍男人云淡風輕地一招手,便飛了回去。
他身后的諸多修士已經開始了屠殺。
轉瞬,那公羊長領著的數十名修士已被或殺或傷,摔落于地。
實王看也不看地面一眼,不耐地揮了揮手:“屠城。”
如今的修士若要屠城,那是再簡單不過了,搬山移海之能,就如天化大手,覆壓人間。
這就等同于你站在一個暴露的螞蟻窩前,只需用手拍幾下,用腳跺幾下,這窩就扁了,然后你哈哈大笑,看著一地的尸體,覺得掌控生死實在是有趣極了。
此時,亦如此。
小蘇在庭院里,看著這一幕,只覺得腦海里有什么東西要炸開,要炸卻未炸,
只不過一幕一幕若走馬燈轉著,
走馬燈中央的心兒沒有光,那一幕幕便都是黑色的,
隱約只能見到血,
只能聽到令她頭疼欲裂的哀嚎聲。
...
...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