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師兄。”
“那...”雪夫人震驚了,“難道您是師姐?”
夏極哈哈笑了聲,“也不是。”
雪夫人沉默了下來,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會被一套就自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出來。
夏極道:“還記得第一次見你,你扭了腳,卻又咬著牙死死的跟著隊伍,那一天我記得雨很大。”
雪夫人:...
夏極道:“有一次我回到鏡湖,你靈活地運用無生十式擊敗了杜白,依然排行第九,十多年后,你排行第八。
你帶著我寫的經文去到了其他城市去傳道,去了兩次,第一次時遭遇了正邪兩道的追殺,然而那追殺卻忽然停下了,因為我出了手。
你臨行的時候不肯走,我和你說你該有自己的人生。”
雪夫人:...
夏極道:“但你還是不肯走,哭的稀里嘩啦的,然后你說我騙你,說我只是想你們安心修煉、突破,可自己卻放棄了,只是騙你們安心離開。”
雪夫人:...
夏極道:“你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老師不會騙人吧?
而我告訴你我不騙你。”
夏極侃侃而談,繼續講述著一件又一件事。
雪夫人默默地聽著。
說到最末,夏極問了句:“我沒騙你吧?”
雪夫人如同凍結了的玉像,整個人愣在原地,她其實是知道老師活著的,只不過在火劫末聲時消失了...
此時,她的情緒無比之強烈。
夏極的七十二個弟子可謂都對這位老師懷著深深的敬愛之意,甚至不少弟子把夏極當做父親,而這七十二個弟子之中,最粘這位老師,也是從表面上看來最喜歡這位老師的,卻是年盈。
還是孩子的時候,她努力地表現,就是希望得到老師一聲贊揚。
后來又努力的為了老師傳道。
再后來,無論老師去哪兒,只要駕車都是她當車夫。
最后分離時,就她哭的最兇。
而現在,她又是想著犧牲自己能夠讓老師的金像立到大地上,承接香火。
她咬著唇,整個人如是凍結了,思維也亂了...
她明明已是“北三宗”之一的白云山莊的老祖,莊主都只是她的兒子,而她在各方行走,但凡修士都會對她禮敬三分。
她是這魏洲修士界的傳奇,是最超然的那幾人之一。
她手上過掉的事不知有多少,屬于已經看遍了紅塵滾滾,經歷了滄海桑田。
而在數百年前夫君意外死于大劫后,更是心如止水,一心只想著白云山莊能夠更好的存在下去,以及能夠在魏洲這片土地上讓人教重新發展起來。
此時...
這顆止水般的心忽然跳動了起來,她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不知怎么回事,話沒說一句,整個人就如小孩子一樣開始刷刷的流淚。
夏極起身,抬手幫她擦去眼淚,“快一千六百歲了吧,還哭?”
雪夫人說不出話來,就是一個勁的哭。
然后,她側身撲入夏極懷里。
夏極也沒躲。
這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其他的感情。
他把這位白云山莊的老祖摟在懷里,任由她在自己懷里放聲大哭,自己則是輕輕地撫弄著她的頭發。
雪夫人哭了一會兒,便是舒緩了下來。
然后她開始講白云山莊的事。
夏極也把自己的經歷省略著的大致說了一遍,然后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張俊偉而清秀的臉,瞳孔暗紅混亂,如是兩顆照耀在這大地之上的恒星,令人忽覺血液沸騰,而產生心動。
雪夫人卻沒有什么臉龐微微一紅的舉動,在她心底這就是她最親愛的老師,她不會試圖去想成為老師的女人,
首先她已非完璧之身,其次她不想破壞師徒之情,所以,她哪怕心底有一些歪了的雜念,也被她很快地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