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現在已經有這么大勢力了嗎?
錢,除了官方運輸之外,其余人只能用內河小船,每次運輸官府報備,上限一百萬錢。用海船是絕對不可能的,一但用海船就代表有可能私販錢幣。
依宋律,私販五萬錢就可以流放,十萬殺頭。
韓絳擺了擺手,吳鐵說道:“瞎狗下去辦事。”
“是,是。”
瞎狗只是一個靠給商隊護衛,作小行錢生意,偷偷販一點私鹽,組織了百來人那種小人物,和方圖比起來,也就是一個嘍啰的級別。
方圖自已還有船,還有馬車。
瞎狗出去之后,韓俟問:“叔父,我不明白。”
韓絳說道:“這確實是一種生意,這種生意是不是合律我也不清楚,因為我不精通宋律。這生意就是,將許多流民家的孩子簽契約,然后從小就開始給予各種的訓練。年齡長到差不多的時候,賣契約。”
“賣契約?”韓俟怎么說也是名門,這種下等人作的事情他不知道。
韓絳解釋道:“就是賣契約,賣給大戶作婢、作仆。有些資質特別好的,應該到樓館作書寓或是院中為侍酒。”
韓絳理解的沒錯,宋朝沒有奴隸,但卻也有契約。
這就象是明代的瘦馬。
不過,能比瘦馬更高級一點。
畢竟在教人識字、繪畫、音律。然后還在步態、站姿等進行訓練。
不能說是瘦馬,應該屬于高級家仆或是高級樓館的訓練場,但卻有許多強制性,體罰是常態。
韓俟更不明白了:“叔父,就算是這樣,你買這些咱家需要嗎?”
韓絳看了錢寬一眼:“錢寬想讓我買。”
聽到韓絳這話,錢寬上前一步,單膝跪地:“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希望少君出手,這院子也就罷了,軍中兄弟不忍,這里的娃娃多數被領到這里的時候,也就是幾升米罷了。窮也罷,富也罷。”
韓絳懂。
在宋時,兩湖的風俗就是溺嬰,家里兩男一女之后,再生就按進水里。
富戶呢不是因為窮。
有時候,富戶家里老來得子,長兄第一個不愿意,因為會分家產,所以錢寬說,窮也罷,富也罷。這不是窮不窮的事,而是各種矛盾下,滋生了這么一個產業。
韓絳問:“若有人突然富貴了,想把孩子要回去呢?”
錢寬回答:“一本萬利。”
韓絳再問:“你想我怎么做?”
錢寬依舊是單膝跪著:“小的不知道,只是希望少君來看看。小的也是為少君,淮南東路軍中,八成都是歸正人,北方有北方的風俗。少君若能所作為,可收歸正人之心。怎么也能收一部分吧。”
“在理。”韓絳相信錢寬確實是為自已著想。
自已若是把窮的養不起的孩子,或是因為各種風俗要殺,父母不忍殺害的那些孩子收留了,確實可以收買人心。
韓絳對韓嗣說道:“吩咐一下,在臨安城外給我搞一片地,我要辦一個慈幼院。專收天下被遺棄的孤兒,然后安排人宣傳一下,咱們韓家一心向善,是時候拿錢出來作點善事了。”
韓嗣嚇的一哆嗦:“少君,這,這怕是需要無數的錢糧。”
韓絳白了韓嗣一眼:“是用來掙錢的。”
韓嗣上前:“少君,若販賣契約,怕被受天下人恥笑,或是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