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刻惪為保證自已絕對會痛愛葛家姑娘的兩個孩子,所以無妾,也沒有和葛家姑娘有孩子,而且自立文書,保證葛家姑娘沒給他生孩子,算不得七出等等。
事實上,葛家姑娘三嫁的時候已經三十多歲,現在年齡過四十,想生也不可能了。
聽說韓絳的時候,王刻惪心里就不舒服。
今天見到韓絳,他心里非常非常的難受,一種莫名的恨意從心內滋生出來。
可惡,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人。
而且,還長的這么好看。
更可恨的是,他憑什么這么年輕,才十七歲,就憑白得到了這么多。
不行,絕對不能落了下風。
王刻惪迎著韓絳走上前去,輕輕一抖自已黃檀木鏤空雕刻,精美絕倫的扇子:“相必這位定是臨安韓府絳哥兒。”
韓絳輕輕一拱手:“失禮,沒請教?”
“在下王刻惪,人送雅號清溪公子。”
韓絳再次一拱手:“失敬,失敬。”對于陌生人,韓絳一直保持著足夠的警惕,本著不得罪,不結仇,你好我也好的態度,那怕對方已經失禮在先。
一個頭頂上什么都沒有的人,絳哥兒也是你能叫的。
沒有尊敬一聲伯爺,也要稱呼一聲韓小官人。
不過,韓絳沒介意。
王刻惪搭手回禮后,輕輕一抖自已的扇子:“觀絳哥兒竟然沒有一把好扇,來人將我的鑲玉清檀流水扇取來。”
韓絳淡然一笑,右手輕抬將手中的扇子平放在手心。
韓嗣上前,伸手拿過韓絳的扇子進店:“掌柜的,勞煩掌個眼。”
林掌柜上前,只看了一眼后回身取過一塊錦這才接過扇子,仔細觀察之后說道:“此扇作價三千六百貫,但小號收不起,此扇小人雖能報價,卻也不敢以此價收。”
一把普通的竹骨白紙扇,敢叫價三千六百貫。
這是瘋了嗎?
王刻惪臉上十分難看,他那些所謂的流水扇工藝精湛,也不過三十貫,叫到極限不會超過五十貫。
王刻惪開口了:“掌柜的,莫非你看到絳哥兒是貴人,所以出言巴結。”
這話一出口,韓絳已經沒興趣再看王刻惪半眼,就連王刻惪的長隨臉上都很難看,這種話出口就代表你已經落了下風,而且人品也不夠。
林掌柜陪著笑臉:“此扇正面軟山先生的小居樓閣圖,旁邊有放翁親筆題字,并有名為白玉坊為名的小詩一首。此詩從來流傳出來,卻是放翁親筆無誤。前面,禹玉先生的炊煙童戲圖,配有誠齋先生農家新居小詩一首。正反兩面,還有當朝周相公、王相公、謝相公的留款、落印,三千六百貫,實在是價報的低了。”
當世,論畫。
馬一角、夏半邊,絕對是當世最頂尖的名人。
論詩詞、論字。
陸游、楊萬里,更是聲名滿天下。
一把折扇上集四人的畫作、詩詞,再加上周必大、王藺、謝深甫的留款,這扇子放在八百年后,韓絳叫價八位數,甚至往九位數奔。
王刻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看看林掌柜,再看看韓絳,一口氣沒上來……
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