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機難得,箭在弦上。
卻是不得不發。
史達祖嘆了一口氣:“少君,要不我安排人給你制作一副軟甲。”
“有沒有這么慘,話說宛城如何?”
“還沒有消息,不過有仙倫先生在,少君理應放心。”
“也對。對了,我同卿兄怎么突然又不見了。”
史達祖回答:“同卿哥兒一聽說自已要掌北大營,第二天就跑了。帶了幾個妾室去了荷莊,這明顯就是不想接北大營的印信。”
韓絳看了看天色:“安排一下,我去西山莊子住幾天。”
“也好。”史達祖倒是發現了,每次辦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韓絳就不想待在臨安。不過無所謂了,西山在西湖的西南角,荷莊在西湖的西北角,距離都不算遠,有什么急事一天之內也能趕回來。
史達祖收好那三份名單后,先去安排韓絳去西山莊子小住的事。
再說宛城。
宛城東北一百二十里,汝州。
對于宛城而言,汝州是對許州最重要的一道防線,同樣對于許州而言,汝州是也壓制宛城的一個重要的城池。
黃河大決堤,自汴梁開始往東,可以說金國范圍內全是受災的城池。
或大、或小。
許州的糧價已經漲到了八千個錢一石米,而且還會漲。
汴梁時代,最低的糧價每石僅三百文。臨安時代,當下的平均糧價是米每石二千二百個錢左右,這是好米的價格。
宛城有糧,有鹽。
宛城不但有原先金國大倉的糧食,還有不斷從長江運來的兩廣的糧食。
甚至于,宛城還有酒,大量的酒。
宛城的糧價,當下糙米約在兩千八百文上下,精米也不過三千五百文每擔。
但宛城的糧商全部控制在韓絳手中,這糧食是憑戶籍文書購買的。
許州不是重災區,米價已經達到了八千文一石,許州已經聚集了至少三萬來自東邊各縣的難民。
宛城的兵馬要對汝州下手,就是為了打通災民去宛城的路。
許州自然是容不下這樣的事情。
兩軍即將交戰,別看已經是傍晚,宛城軍明顯不準備等到明天,戰陣已經列到了金國一箭之地。
劉仙倫在抱怨:“其實,拿下上口鎮更容易一點。”
孟宗政在旁呵呵一笑:“仙倫先生,汝州是老韓家的地盤,這次不搶回來臉面上過不去,打完汝州,再折回頭打上口鎮。”
劉仙倫沒接話,他知道,戰略有時候也要考慮軍心。
汝州就在眼皮子底下,若就這么放棄了,韓家這一脈的老汝州軍肯定心里不舒服。
趙放老將軍只關心眼下的事,他問了一句:“可有信號過來,包抄的兵馬是不是到位,這一只金兵斷然不能放過。”
孟宗政叫了傳令兵,只知道信號還沒有發過來。
想了,孟宗政說道:“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