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皇宮、正殿。
韓絳回臨安頭一天,讓他爹韓侂胄打的滿園子亂竄,臨安府傳聞,可憐的韓絳跪到天黑,結果又被叫到書房訓了很久,連自已的院子都沒回。
折騰到四更天,又不得不更衣上朝。
許多人看著哈欠連天的韓絳,對于臨安府的傳聞真是不得不信。
當然,還有臉上那一個巴掌印,傳聞十足可信。
說到這個巴掌,韓絳心服口服。
就在上朝前,從韓府出門的時候,韓侂胄把韓絳叫進了門房。
韓侂胄抬起手:“絳哥兒,為父準備打你一巴掌,真的打,你可以躲。”
韓絳聽的出來,自已的老爹韓侂胄絕對不是開玩笑,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要打自已一巴掌。
韓侂胄并非武者,只是一個文人。
也就說,沒練過。
韓侂胄抬手了,韓絳下意識就往后退了半步,可韓侂胄這時才出手,手往前多伸了三寸,這讓韓絳不由的愣了一下。
就這一愣,韓侂胄的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韓絳臉上。
打完后,韓侂胄問:“懂嗎?”
韓絳輕輕一拍額頭:“我躲的早了。”
“恩,很好。你練過幾下拳腳,卻沒有真正和人動過手,正如這朝堂一樣。”
韓絳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懂,就象趙括遇到了白起。”
韓侂胄搖了搖頭:“不,不是。白起這種人,誰遇上都難受,到了白起這個級別后,想在戰場上贏他,只能靠大勢,這種小手段意義不大。你躲的早了,沒錯,正因為你躲的早了給我變招的時機。”
韓絳微微欠身:“謝爹爹教誨。”
“恩。”韓侂胄點了點頭:“今日,是你頭一次在朝堂上說話,你若真的白起那樣的實力,你也不在乎他們用什么招。你若沒有,但別急著出招。為父雖然不領軍卻也讀過兵法,招數需要的是天時、地利、人和。高明的不是招數,而是使用招數的人,以及使用招數的時機。”
“是。”韓絳很認真的把這意見聽進去了。
韓侂胄又說道:“切記,在朝堂上可以咆哮、尖叫、怒罵,但心里卻一定要平靜,一但發現心不靜,什么也別說,這一場輸也就是輸了,回頭再找回來便是。”
“明白。”
“好了,上車。”
金殿之上。
皇帝趙擴終于出來了,眼圈有點黑。
昨晚上趙擴寫書寫到凌晨,眼下攻打宛城,他感覺自已的兵書應該早一點寫出來,所以加了個班。
至于他寫的能不能用。
誰知道呢。
皇帝到,百官賀。
而后,正式的朝會開始。
今天是臨時朝會,就議一件事,廣南東路。
廣南東路轉運使病的很重,主要是嚇的,被抬上來之后由兩名禁軍押著跪在殿下。
此時,應該由諫臺、御使臺的人出來。
最次也是大理寺的人站出來。